许氏杜夫人已仙逝多年,儿子们又不在京里,随她进门的陪房们,在杜夫人当家的杜府,处境如何可想而知。杜夫人存了心要谋算许氏的陪嫁品。她们这些陪房能如何?找谁替她们做主?
杜云寻冷声道,“若是让夫人一直当家,只怕我娘的嫁妆被她偷天换日了。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
这倒是,如果杜夫人没疯,等到杜云方和杜云蕾议亲,她把许氏的陪嫁偷换到自己的陪嫁里。把这些东西列上聘礼或杜云蕾的嫁妆里头,杜云启兄弟不会去看杜云方的聘礼或杜云蕾的嫁妆都有些什么。
而且。杜府没分家,杜云启兄弟就不会去看许氏夫人的嫁妆单子,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只会当那些宝贝是被人偷了。或是毁损,根本不会想到,杜夫人把他们母亲陪嫁当成是她一双儿女的聘礼或嫁妆给用掉了。等他们想明白,那些东西都已经跟着杜云蕾去了婆家。或进了杜云方岳家,想讨要,怎么开口?
顾嬷嬷拍胸庆幸,“幸好,幸好啊!”…
是啊!真是幸好。
“这个事,得跟父亲禀明才行,我母亲的东西必要取回来。”
范安阳点头,很好,杜夫人又添了条罪名,“这件事,不能瞒着三少爷和二姑娘,得让他们清楚明白谁是谁非。”
“这是自然。”
因为此事牵涉到许氏夫人的陪嫁,杜相和大老爷闻讯之后,便赶了回来。
问明一切后,杜相同意范安阳的意见,“这件事是杜氏做下的,自然是要让他们兄妹看清楚,省得日后有心人拿这件事来挑唆他们。”
这有心人能是谁,在场的人皆心知肚明,不多时,杜云方和杜云蕾就前后来到,杜云方只和祖父、父亲和兄嫂见礼,对杜云蕾却不理睬,杜云蕾委屈的红了眼,都忘了要跟长辈们见礼请安了。
范安阳皱了眉头,上前低声提醒她一声,杜云蕾才勉为其难的跟杜相行了礼,大老爷看了不喜,就要张口斥责。
杜相看他一眼,“正事要紧。”
杜云方看父祖、兄嫂的脸色皆凝重,心头一喀噔,探究的双眼忍不住就往他们身上招呼。
杜相没打算拖拉,直接了当的说了明白,杜云方当即红了脸,“这,这是不是搞错了,我娘她……”杜云方想为生母辩驳一二,却也知,母亲确实会做这种事。
外祖家并不殷实,这些年却是挥霍无度,挥霍的钱财从何而来?若真是靠他们本事,自己挣来的,外祖母之前又何以要派人来找他周转?
杜云蕾哭得说不出话来,杜夫人做这件事时,是瞒着儿子,却没瞒着女儿,她还曾得意万分的把许氏陪嫁里的那些头面拿给女儿看,还跟她说,将来,这些首饰、头面都会是她的陪嫁。
如今被拆穿了,日后她的陪嫁,可就少了这许多宝贝啊!
她怎么能不哭啊!
不过,因为她哭成这样,又有杜云方的表现在前,所以大家都以为,她是不敢相信杜夫人竟然会这么做。
事实上,杜大老爷也很难相信,杜夫人竟然会偷取许氏的嫁妆,然而细想前事,便不难想象,她为何要谋害杜云瑶和杜云寻了!
如果当初她成功了,就算杜云启娶妻生子,拿到了亡母的嫁妆,发现少了东西,也不会去细究,只会以为,可能是给弟妹当陪葬去了,如此,杜夫人鸠占鹊巢之举也不会有人发现。
可惜,她只成功的除去了杜云瑶,但就算如此,她还是赌上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计谋未成,自己的小命已经要玩完了!
等杜相命人去官府取来许氏嫁妆留档的单子后,杜云方已然对生母彻底失望了,他看完单子后,便冲着杜云寻跪下,“二哥,我娘对不起你和大哥,我代她跟你们赔罪。”
杜云寻忙伸手一把将他拉起。“此乃夫人所为,与你何干?若是你早知她做这种事,你会不劝阻她吗?”
“会。”杜云方毕竟是读圣贤书的,虽然有些好色,爱玩,但品性倒还是好的。
杜云寻拍他肩头,“所以啦!与你何干,你是读圣贤书的人,知道是非,因此夫人做此事,必是背着你为之,你又有何罪?”
“但她会这么做,还不是因我兄妹而起。”杜云方羞惭的低垂着头。
杜相温言对他道,“本来是让人把你们母亲的嫁妆理出来封存,没想到这单子一直兜不拢,这才发现你母亲,唉!她是个胡涂人,竟不知这嫁妆单子一式三份,成亲时,夫家留一份,娘家留一份,还有一份是留在官府记檔的,她怕是不知道吧!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种蠢事来。”
杜云蕾听到祖父这话,差点没昏过去,心道,若她娘没疯,得知她所为全落得一场空,只怕也要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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