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夫人索性伸手看他会不会让自己抱,不想小娃娃竟然松开范安阳扑了过来,让她好生惊喜。
“好孩子!”小孩子身上甜甜的奶香,让人闻了心情就觉平静,小家伙到了丁老夫人怀里,便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哭不闹,完全看不出来一刻钟前,看不到范安阳哭得惨烈的样子了!
丁老夫人又逗弄他一会,就让奶娘抱下去喂奶,小念念也牵着奶娘的手去写功课,范安阳便请两位长辈去堂屋坐,只是才坐下,就有丫鬟来报,严家书画铺的管事来了。
“你有事只管忙去,我和你外祖母不用你招呼。”
范安阳便起身往外去,到了画室,那管事苦着脸道:“少东家,咱们通州铺子那位掌柜患了急病,去了。”
“怎么会?几时的事?患了什么病?”范安阳愣了下便问题不断。
管事抹着泪,他是通州书画铺子那掌柜一手栽培的,老人家等于是他再生父母,听范安阳问,便咬咬牙说了,原来是老掌柜几个儿子不睦,又有媳妇在背后挑唆着,闹着要分家,生生把老人家给气死。
这些不孝子把老父气死了,竟然怕事的丢了老父跑得不见踪影,还是铺子里的伙计见掌柜几日没出现,找到家里去,才在堂屋地上发现已死了几日的掌柜,伙计慌张回铺子找人,铺子里几个伙计们去帮忙收殓时,才从左邻右舍口中得知缘故。
“着人通知我师父?还有,可派人报官了?”范安阳问,管事愣住了。
见他没响应,范安阳又问一次,他还是没反应,只得让砚香戳他一下,管事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下来,回答范安阳的问题,“老东家那儿已有人去说,却是没有去报官。”
“嗯,那就你走一趟吧!请官差走一趟,不过掌柜的那些邻居也是,都知道他儿子媳妇来吵了那一场,怎么人走了,门没关,就没人上门去探望一下呢?”
管事闻言苦笑,“其实那附近的邻居都是挺热心的人,只是前些年大伙儿好心帮着掌柜数落过他们兄弟,在他们手里吃过亏的,而且他们之前便是这样不时上门吵闹,没人想到这次却把老财叔给气死了!”
屋里众人不胜唏嘘,只是这是掌柜家务事,她纵使是少东家,也不能插手去管,只能交代管事帮着料理后事。
“钱若不趁手,就从铺子里拨,尔后从我帐上走就是。”
管事含泪点头,范安阳又交代几句,才让他离开。
他才走,严池那边派来的人就到了。
“师父让你来,是要让我挑个人来接手通州的铺子?”来人是严池的心腹管事,他咧着大嘴笑了下,“老爷说天热,他在西山住得很舒服,不想挪窝,说,这事就由您全权做主了。”
范安阳抚额,这些长辈们实在是太过份了!一个是不管她才进门,脚跟都还没站稳,就把家当交给她,成日忙里忙外,还得帮忙照看小姑子,现在连兄嫂的两个孩子都归她养了!
两个孩子乖巧可爱,她也乐意照顾她们,但是,师父现在也来凑一脚是怎样?杜云寻不在京里,不还有她弟小路吗?这事怎不叫他去办呢?他是男孩子,出门方便,去通州也便利,她若要出门一趟,可没那么容易啊!除非家务有人帮着分担,要不然,出门一趟,回来等着她决断的事,还是一大堆,想到就头皮发麻。
不成,指派通州书画铺子新掌柜的事,她得想法子让小路接手才成,只是这事和管事说是不成的,得亲自去找师父谈才成。
但是他老先生还赖在西山严家别院不肯回,啊!要找他就得去西山,这一来一回的,一天就耗掉了,可不亲去跟他老人家说,又不成,可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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