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事情,自然是瞒不过丁文芙,客院里侍候的人早把消息传到她那里去。
稍晚大老爷回房,她便把这事说给丈夫知道,大老爷听了直冷笑,“反正咱们不打算结这门亲,母亲身边的丫鬟愿去魏家侍候,也算了了母亲一番心意不是?”
说起来,王老太太这些年花了不少本钱,教出了不少个娇滴滴的丫鬟。想着塞给儿孙们,也好掌握住他们屋里的大小事,受害最深的,当属大房。曲姨娘差点就坏了大老爷的官声,老太爷也是因此才硬气起来管束老妻。
长子进京述职后,老太太身边的丫鬟无处送,便往其他几个儿子屋里塞,只是没住在一起。媳妇把人领回去后,究竟是怎么处置的,老太太怎么好意思去问?只是越挫越勇,没想到竟教出一个这么不知羞的来。
丁文芙只问,“总不能老让女儿住在她大舅家,老爷还是想想对策,早些把人送走吧?”
大老爷想想也是,为了一个外人委屈女儿,大过年的就住到大舅子家去,实在是委屈女儿。再一想,女儿待在娘家的时间也不多了,待杜云启出孝、议亲、下定、请期、迎娶,这一套流程走下来,最迟明年就要出阁,能在他们夫妻跟前的时间已经不多,还要因为这么一个家伙,住在她舅舅家。
越想越来气,大老爷索性起身去找他爹,要把魏孝贤送出门。必得他爹压着他娘才成,不然这老太太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有多少力气陪她老人家玩啊?差事都不用做了?
院的旁边,魏孝贤白日宣淫。老太爷岂有不知的理,只是他以为,那是在跟他带来的妾室或通房胡闹,他不晓得,老妻那好侄孙白日宣淫的对象,竟然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
王大老爷不止跟老太爷说这件事。这几日,他已派人去查过了,卖身葬母的姑娘身份并不单纯。
“你是说,那姑娘是受人指使而来?”
“对,似乎是魏家表侄上京时,途经乐州,与乐州富山县的酒楼里,与当地世家子因一位在酒楼唱曲的姑娘起了冲突,魏家表侄仗着身边那伙闲帮护着,把对方暴打成残。”
老太爷面沉如水,“那跟这姑娘怎么扯上关系的?”
大老爷自己一个人定然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查清楚,但才几天的功夫,他就已经让人查明白,老太爷忽然清楚的认知到一个,自己一直忽略掉的事实,儿子是官,是从三品的京官。
能在短时间内查明白这么一件小事情,表示他是有能力的,人脉也广,可是,却差一点毁在了一个姨娘手里,而那个姨娘是仗着老妻给她撑的腰,在任上背着夫主胡作非为。
想到妻子在他耳边叫嚣着,“他要胆敢不听我的,不把王进苑许给孝贤,我就到官府去告他不孝!”
王家眼看着就要兴家旺族,却差一点毁在那败家娘们儿的手里。
大老爷还在说,“……这姑娘是那个世家少爷的丫鬟,主家给了她一百两安家银子,帮着她混到魏孝贤身边,伺机废了他。”
老太爷浑身直冒冷汗,“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做?”
“您说呢?是让人顺利报仇,还是现在就把人抓起来?不过没抓到现行,咱们也不能说那姑娘有心谋害人。”
把难题丢给自己!老太爷吹胡子瞪眼,大老爷却只是笑,只是笑意不到眼里,眼中只有一片冰冷,老太爷瞪着儿子良久,最后败下阵来,重重的叹口气,“把那丫鬟的事情闹大,让你娘自己开口把人送走,至于那姑娘,就随她去吧!”
自己作孽能怪谁?反正又不是他们老王家的孩子,这样子的人品还想娶他孙女,那是作亲吗?那是结仇吧?
算啦!他年纪大了,王家到底还是要大儿子来掌家,老太婆脑子胡涂,他可不胡涂,她心心念念着娘家,可他却得为他王家的前途着想!
隔天,范安菊的婆家来下定,范夫人请了亲戚好友来观礼,范安阳早早就回府帮忙,看到王进苑跟着丁老夫人婆媳一道进门,不禁被吓了一跳,待跟长辈们一一见礼请安后,便拉着几位表姐们一起去范安菊院里坐坐。
“大姨母怎么没跟你一道儿来?”
“我年后就住到外祖母家去了,都已经住了七、八天了!” 丁筱安她们走在前头,王进苑和范安阳走在最后头,正好方便她们两说话。
“怎么回事啊?”
王进苑三言两语就把魏孝贤的事说了,“这还是亲祖母哪!”王进苑叹道。
“你祖母和我那前大嫂的祖母有得一比。”
王进苑虽知高家闹着要再嫁个女儿进杜家,却不知高尚书夫人不惜装病,也要要挟儿子听她的。
“怎么这些老太太总爱装病来要挟人就范呢?难道就不怕跟太后一样,装着装着,假的就成真的了!”
说到了太后,自然不免要提到大公主,范安阳笑嘻嘻的袖袋里取出一张小画,是杜云寻应她所求,把准大驸马在宴席上给皇上请安的一幕画下来。
“这就是大驸马?”王进苑看的直笑,丁筱安姐妹不禁回头看,“你们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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