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父母离异而一厥不振的他,这些年来醉生梦死,早将功夫扔下,向来得意自己武功了得的他,竟然奈何不了王府里一个做粗活的仆妇?
母亲被皇帝降为庶人,县主府被收回,大舅夫妻的冷然以对。再加上这个打击,让楚建辅再也承受不住,喉头一甜,一股热流直往外冲。热热的液体喷溅在楚秀宁的脸上、手上,她蓦然回首,惊见儿子吐血不止,吓得放声大叫。
仆妇们见状不敢耽误,急忙上前来扶。又有人急急去通知世子夫妻,世子正在和幕僚说话。
皇帝不止降了楚秀宁为庶人,还命楚明心即日回婆家去,并直言,敢做,就要敢当,当日既然闹得满城风雨,也要嫁杨十一郎,就该恪守妇道才是,生。是杨家妇,死,是杨家鬼。
换言之,不许她和离!如果杨十一郎已死,她就好好的守着他牌位过下去吧!
皇帝这是在迁怒!
鲁王世子气极,却反驳不得,楚明心确实是杨家妇,回杨家去,再理所当然不过。
皇帝旨意一下,杨家便直言。当初搞错人,是他们的错,实在是那具尸体身上穿的戴的全是楚明心的东西,又已是死那么久了。除了靠尸身上的衣饰来辨认,别无它法,所以他们误会楚明心已死,将那具尸体葬在杨家祖坟,是他们的错,他们已经将其从祖坟起出云云。
难得皇帝给杨家撑腰。富阳侯喜出望外啊!
为此,叫鲁王世子怎能不对妹妹生气?
但得知外甥吐血,倒是让他吓了一大跳,顾不得女儿回杨家的事,高喊着让人去请御医,然后就急忙往外赶,半道上遇到接到消息赶来的妻子,他不免有些埋怨。
“怎么会搞到孩子吐血呢?”
“这可怪不得妾身,您又不是不知道,自打妹妹和窦将军和离,建辅那孩子心绪不稳,总是借酒浇愁,正在长身子的时候,就这么泡在酒缸里头,身子骨怎能不出问题?”
世子也知外甥吐血不是妻子的错,要怪,只能怪他自个儿,和他娘,把好好一个孩子弄成这德性!
急忙赶到会客的敞轩,楚建辅已经被安置在一旁的厢房里,府里供养的郎中已经赶到,他一把脉,便皱了眉头,“这孩子身子骨原是不错,不过正在长身子的时候,怎么就让他泡在酒缸里啊?”
“他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吐血啊?”楚秀宁那耐烦听他数落,急急追问道。
“急怒攻心,能不吐血吗?”郎中是王府新请的,他没见过楚秀宁,看她一身毕贵装扮,心想这大概是王府那位亲戚吧?不好怠慢,应对上便客气了些。
楚秀宁一心扑在儿子身上,没有发现郎中的态度转变,直到世子夫妻匆匆来到,她便扔下儿子,扑过去想要撕打世子夫人。
仆妇们看她满眼疯狂,唯恐她伤了世子夫妻,急忙围上来挡着她,楚秀宁打不到世子夫人,气极跺脚,冲着世子夫人嘶吼着,“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建辅怎么会吐血?”
“你冷静一点。”世子淡然道。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楚秀宁便转向他,“大哥,大哥,你去跟皇上说,我真不知道大公主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你去跟皇上求情,让他把县主府还我,让他回复我郡主的身份。”
世子闻言嗤笑,“你以为你大哥是什么身份啊!能让皇帝听我的,回复你郡主身份?凭什么?”
“凭什么?我爹是鲁王,我娘是王妃,我生下来就被封为郡主啊!”楚秀宁一脸你在问废话的表情,让世子怒极反笑。
“你敢说,我可没那个脸去求,要去,你自己去!”
楚秀宁叫道:“要是我自己能去,还用得着求你吗?”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