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阳名下有绣庄,她还为绣庄开发新绣样,因此对这姑娘衣上的绣花很在意,拿起来端详了好半会儿,才偏着头问,“我记得,出门在外要有路引。她身上可有路引?”范安阳想了下,
墨香几个摇摇头,“没看到。”
这么说来,这姑娘是京城人。只有当地人才不用路引嘛!不想砚香突然咦了一声。
“这是什么?”砚香弯下腰,在桌脚下捡到一团被血染污的纸团,范安阳走过去看,砚香却不敢让她拿,怕血污了她的手。避开范安阳的手,把纸团放到桌上展开来。
“是路引。”只是被血给染了,上头的字有些看不清了。
几个人围在桌边看了许久,“这是平州府发的路引,这姑娘难道是从平州来的?”
平州府?“再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
范安阳猜,这张路引大概是被这姑娘贴身带着,她受了伤,路引便被血染了,方才墨香她们帮她更衣时,不慎把这路引给掉到地上了。只是她既然贴身收着,就算沾上血,也不会变成纸团吧?难道是被人揉成一团的?
几个丫鬟也想不明白,只能等这姑娘醒来再说了。
说话间,大夫总算到了,给那姑娘诊了脉,开了方子,又给了伤药,交代伤口不能碰到水,要仔细侍候。若是发了高热,就赶紧熬退烧药给她服下,然后便走了。
大夫是男的,自然不能给那姑娘上药。只能劳驾瑞香带着客院的丫鬟来侍候了。
毕竟是范安岳带来的人,要去跟他说一声,范安阳见瑞香把侍候的人分派好工作,暗点头她如今的能干后,就带人去画室。
范安岳已经换上新衣,范安阳每一季都会给娘家人做一套新衣。范安岳身上穿的,就是砚月带人才做好的,她虽不能亲自动手裁制衣服,不过每一套衣服的颜色、样式及上头的花色都是出自她精心设计的,范安岳一穿上便喜欢得不行。
“谢了!”范安岳抿着嘴拍着身上的雪青长袍,颜色清淡,上头绣的岁寒三友全是暗绣,以深浅不一的雪青色相近色,在长袍上绣上松、梅、竹,虽然低调但这一手暗绣,没有点功力可绣不出来。
束腰的腰带则是玄色素面,绦带是也是玄色,各系着一三羊开泰羊脂玉牌,
“客气,你还喜欢吧?”
范安岳点头,指着暗绣问:“这不是你的手艺吧?”
“不是,是如意绣庄新聘的绣娘做的,怎么样,做的不错吧?”
“嗯。”姐弟两闲聊了会,看着范安岳用过饭,才放人归家,顺道让他把给娘亲和兄嫂的衣服给带回去,“本来是打算过两天回去时,再带过去,既然你来了嘛!不好让你空手回去,就劳烦你帮这个忙了。”
范安岳冷哼一声,指了指客院的方向,“你不见怪我给你带麻烦来就好。”
“嗯哼!”范安阳把大夫说的话跟他说了一遍,范安岳挠挠头,“真是麻烦啊!等尤大画师来了,就让他把人带回南靖伯府吧?”
人家已经升等了,还伯府呢!不过范安阳也没提醒他,让丫鬟把给范夫人她们的衣服取来,亲自把人送上车,看着他登车离去,才转回头,就见小丫鬟来报,尤大画师师徒两来了。
范安阳垂头叹气,让人直接把人带去客院。
尤大画师师徒两得知那姑娘来自平州,脸色微变,范安阳好奇的问,“尤大画师认得这姑娘?”
“没见到人,还无法确定是不是,不过可能是老夫大弟子的家眷吧!”
尤大画师自然不可能只收南靖侯世子一个徒弟,莫世子之前随尤大画师游走大燕各地,想来应该是随尤大画师去见过大师兄的。
“她只身前来吗?”
“嗯。”范安阳把她去严府的情形说给尤大画师听,尤大画师得知那姑娘重伤之余还闹着不留在严府,不禁重重叹气,“是我不好,当初年轻气盛,跟你师父成天斗来斗去,我那大弟子是个直脾气的,见我老是被老严气到,便认定你师父是个坏人。”
然后这位大弟子便对自家儿孙说,严池是坏蛋,总是欺负你们师祖,所以那姑娘好不容易找到严府,却不留在严府,一定要离开?
范安阳和莫世子无奈的交换一眼,他们的师父是什么德性,问他们最清楚。
得知那姑娘年约十五、六岁,尤大画师便道,“那应该是你大师兄的孙女儿,只是他最是宝贝这丫头,怎么会让她孤身进京找我?”
尤大画师满腹的疑问,却无人能答,只能等那位姑娘醒来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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