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夜长梦多,老板决定立刻去把杜云蕾弄出来,待问明白,方块把人卖到那儿去,他脸色骤变,“你,你那儿不好卖,偏卖到鲁王府的庄子去?”把杜相的孙女被鲁王府的庄子买去做丫鬟,那是把鲁王府和杜相都得罪了!
方块呶嗫不敢言,当初他就是抱着看好戏的想法,才会把杜云蕾卖去鲁王府的庄子。
他一眼就看穿杜云蕾的娇娇女性情,料想她大概熬不过去,就会大声嚷嚷出自己的身份,到时候鲁王府的庄头只有两条路走,一条就是把人好好的送回杜府去,一条就是打死不认,当杜云蕾说谎乱攀贵亲,狠狠的教训她一顿,让她不敢再开口胡言,而不管那一样,杜云蕾都不会再回到杜府的庄子上,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啊?”老板又恢复老板娘烟视媚行的模样,伸了涂了红荳蔻的纤纤玉指戳向方块的额头。“本来我是想,和那丫头打好关系,等她出嫁了,她父亲肯定要给她陪嫁,我问过了,她父亲打算给她落马河附近的一处庄子做陪嫁,你想想,我要是同她交好,在她那庄子自由来去,日后咱们要是把货放到她庄子里头,谁都想不到,也就没人会去查。”
方块被他数落得头都抬不起来,是他小气吃飞醋,坏了老板的事了!
他还不知道,他坏的可不止这么一件事。
“一事不烦二主,既然是你卖的,还是你去把人赎回来吧!”老板凉凉的说完话,就转身离开。
方块兄其实不叫方块,他是姓方,但因脸是国字脸,所以被老板戏称方块。听到老板的交代,没有二话就从密道的另一头离开了。
这也是首饰铺的邻居们,为何一直没发现首饰铺有异的原因了,老板的同伙都是密道另一处出口出入,那出口设在镇东一家客栈的后院,这家客栈也是他们的据点之一,本来吃食都是由客栈的厨子供应,但最近客栈生意很好,厨子忙不过来,这才让首饰铺的厨子帮忙。
客栈本就客来客往,客栈又是他们经营的,所以他们从客栈进出,不会引人注意,但首饰铺就不同了,每日进出的客人都是有数的,再说会逛首饰铺的,大多是女客,男人虽也有,但毕竟不多。
至于为何不直接把密室建在客栈地底下?
他们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客栈地下多是坚硬的石块,不好挖,而且也怕把货藏在此地,万一有个什么动静引人注意可就不好,再说,首饰铺地底原就建有地窖,是前屋主拿来当库房用的,他们把地窖扩大,附近几家铺子的地底都成了他们的地盘,那几家铺子都不知自家地底被人凿穿了。
方块从客栈出来,就直奔鲁王府的庄子,他来过一回,习惯的把人家侍卫几时换梢,在那里站岗全都摸透了,这趟过来,他就没想按正常程序把人赎出来,他想的是直接把人掳走就是,反正鲁王府的人也不会在意一个小丫鬟。
他想的很乐观,但现实告诉他,他打的主意行不通,杜云蕾是个新进门的丫鬟,规矩什么都没学好,管事不放心让她独自做事,怕她弄坏东西,因此叫个年纪较大的丫鬟带着她,她又有想偷跑的记录,因此管事不可能放她一个人独处,万一叫她逃了怎么办?
方块起先看到庄子这么多人,有点头大,他之前只远远的看过杜云蕾,近距离接触也就那天清晨在河边那一下子,后来他把人打晕扔在车上,把她带到此地卖了,根本就不曾仔细留心过那死丫头长什么样子。
听说新买进门的下人都会被改名字,所以想靠偷听人叫唤名字,好认出人来,似乎行不通,再细瞧,这些丫鬟穿着打扮都很相近,在他眼里长的都一样啊!这叫他怎么找人啊!
方块想仰天长啸,可是不行!会引来王府护卫们的,抓抓脑袋,就是想不出方法,能不用花钱就把人带走啊!
摸摸怀里的银子,重重的叹口气,方块觑了个空档,溜出了鲁王府的庄子,到附近农家偷了辆驴车,一摇三晃的重回鲁王府的庄子,这次他走角门,求见管事说是要来赎妹子。
他编了好一通感人可怜的故事,以搏同情,管事没为难他,人家兄长都拿出银钱来赎人了,他们就算是王府,也没强扣着不让人赎的理。
虽然才卖了几天,就跑来赎人,感觉有点怪异,管事没多想,只想赶紧打发走这对怪怪兄妹就是,一边还命人去查探,杜云蕾在庄子上的种种表现,并清查她经手的东西有无遗失或损毁。
管事怕这两人是贼子,上门来探路的。
得知杜云蕾一直想逃跑,且以前似乎没做过事,那双青葱玉手比八姑奶奶保养的还好,想来不是贼子,而是男人诱拐了人闺阁千金私奔,一时没钱才把人卖了,弄到钱了,就想把人赎回去了?
不管怎么样,最好赶紧打发走,省得人姑娘家里人找来,给主子们添麻烦可就不妙。
杜云蕾被带出来时,还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只要能离开这里,叫她做什么都成!
待看到方块,她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家伙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气红了双眼的杜云蕾尖叫着冲上前去,伸手就朝方块的脸打下去,噗地一下,方块的鼻子中标,他完全愣住了,瞪着杜云蕾半晌说不出话来。
鲁王府的两位管事和小厮们也看傻了,这位姑娘好慓悍啊!
杜云蕾也愣了下,不过她想到自己这些天受的苦,两脚跟着踹了出去,方块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