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世子不晓得,他父王费尽千辛万苦栽培的这最后一批人,就这么被彭大将军找了借口给偷梁换柱了,别说他,就是曾与那些人照过面的侍卫们,也都没发现,彭大将军把人给换走了。
彭大将军令张副将与另一位黄副将,领兵护送鲁王世子一行人前往东靖,鲁王世子坐在马车里,原本有些担心,彭大将军若问他,庄子上为何养那么多人,他要怎么回答,没想到彭大将军连问都没问,就让他把这些人全都带在身边,跟着他前往东靖国。
因为伤风未痊愈,所以鲁王世子这一路都是在车里养病,原本被他们留在城里的侍从和小厮、仆妇及丫鬟也全跟来了,那个一路侍候世子的小厮见有人来帮忙了,喜极而泣。
丫鬟们自然要比小厮侍候得更加得心应手,但鲁王世子的病却是时好时坏,据随行的军医说,这是因为世子爷养尊处优,从不曾这般劳累过,又因在赶路无法好好休息,才会病情反复。
因为如此,张副将和黄副将不敢急行,只能缓缓前进,鲁王世子心里急啊!可急有什么用,他自个儿身子骨不争气,张副将他们怕赶得急,他的身体不堪负荷,要是有个万一,要怎么跟大将军交代,跟皇上交代?他不敢催,又怕自己会拖累行程,耽误了事,明心母子若因此有个万一,那……,就在这样的内外夹攻下,他的病情越加沉重了。
眼看就快到羌部与东靖边界了,张副将同黄副将两人找来斥候,对着地图正研究着,忽然鲁王世子的丫鬟急急来报,道鲁王世子昏了过去,张副将头疼不已。
黄副将道,“快去看看吧!”边转头让人去请军医。
军医带着药童背着医箱神色匆匆,他对鲁王世子这个难得的病例很是上心,这也难怪他。能在西北大营这么艰困严苛的训练下活下来的兵将,身体自然都是棒棒哒,鲜少遇上这种银枪蜡样头的绣花枕头。
当年杨家十一郎到西北来,也是他负责照料的。那小子的身子骨可比这位世子爷强多了,不过可惜,那杨十一少爷不知保重身体,小小年纪酒色不忌,不到二十就已经内里全虚。
军医对京里权贵人家还是有点了解的。他们极注重养生,平日饮食就大补小补不断,怎么这位世子爷染了风寒,就病得这么严重,稍有起色转眼病情就又变重?
“怎么样,怎么样?世子爷怎么样了?”军医一到就着急的问。
张副将和黄副将面面相觑,对军医拿鲁王世子当研究对象的行为很是无语,不过看在这老头医术还算高明的份上,勉为其难的回答他,“世子爷昏倒了。”
“又昏倒?呃。这是第几回了?”扳着手指头算了算,“不成,不成,不能再昏了,得找个地方安罝下来,不然他这条小命怕是不保。”
张副将只得应军医要求,亲自带队护送世子到镇上的客栈投宿,等把人安顿下来,军医上前扶脉,“太虚了。不能让他再这样奔波,就让他在这镇上好好休养吧!”
张副将皱着眉头望着军医,似在询问真有那么严重?
军医郑重的点头,张副将双手抬起做了个投降的手势道“咱们就先驻扎在此。你多费点心,千万保住他的小命。”军医点头如捣蒜,张副将才放下心来,转头就派人把带队驻扎在镇外的黄副将找来。
黄副将一来,先在大堂订了酒席,然后才去看病人。见鲁王世子犹在昏迷中,便拉着张副将到隔壁的厢房去。
“这样不成,再拖下去,怕这位主儿的小命先没了!”黄副将坐在桌边,等伙计送来吃食,行军在外,能有热食吃就很不错了,既然有机会打打牙祭,他才不会轻易放过。
“幸好大将军早有打算。”张副将这时不得不佩服彭大将军的神机妙算,早在找到鲁王世子时,就派人回京送信,请鲁王府另派能做主的人前往东靖。
“可等他家另派人过来,得花多久的时间?”黄副将却不乐观,京里另派来人来,身份地位必及不上世子爷,东靖那边买不买他的帐呢?
张副将四下张望了下,起身到门边唤来伙计,让他先送香茗来,那伙计挠挠头,操着不是很标准的大燕话回道,“客倌,咱们这里没有香茗,不过有奶茶,你们要不要?还是要我们东家特制的马奶酒?”
听到伙计这么说,张副将才想起来,“唉呀,都忘了这里是羌部,不是咱大燕啦!欸,小伙子,你大燕话说的不差啊!”边跟伙计要了马奶酒。
伙计听了笑得咧开了嘴,“您听得懂就好,我老子是大燕人,我们兄弟打小就跟他老人家学大燕话。”一边朝另一个伙计摆手,让他去取酒来。
“真的啊?你讲得不错啊!你爹教得好。”
伙计摸着头憨笑,张副将便同他攀谈起来,黄副将在旁听着,还不时插嘴问上一两句。
不多时,另一个伙计把马奶酒送过来,厨房也把酒席送上,张副将才放那会说大燕语的伙计走。
“可瞧出来了?”等伙计们都退下了,张副将才对黄副将道。
“那是羌部人特地安排到这儿来的吧?”东靖和羌部边界的小镇,应该是东靖及羌部混血的住民居多,会说大燕话的人,应该是羌部同大燕接壤处较多才是。
唯一的解释就是,羌部人见东靖国国王封了大燕宗氏女楚明心为三王子妃,料想如此一来,往来东靖的大燕人就会变多,这才把会说大燕话的人安排到此地来,一来可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