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方落,丁大老爷兄弟就急急出声,丁老夫人抬手制止了他们,并看了要开口的两个女儿一眼,“只是我想着,还是趁自己在的时候,看着你们分一分吧!”
扫了一眼大家的脸色,丁老夫人笑嗔道,“行了!一个个哭丧着脸干么?只是先处理一些东西罢了!有什么好哭的?”
是啊!老夫人身体好着呢!不过是先把私房分给儿孙们,有什么好难过的?
如此一想,大家脸上才有了笑容,丁老夫人的嫁妆私房积攒了这么些年,真要处理还得花一番功夫呢!老夫人有事做,也就不会因三夫人的事气出病来,算是好事一桩。
只是丁大老爷还是想劝母亲,大夫人只得扯了丈夫一把,低声道,“母亲有事忙是好事,省得因为三弟媳的事憋出病来。”
也是,他看三老爷一眼,见他低头羞惭不已,不禁长叹一声。
“当初是他自己挑的,如今搞成这样,也怨不得人。”
“不过当初要是让三弟媳跟着他去任上,会不会不一样呢?”大夫人忍不住要问。
大老爷握着妻子的手道,“那自然会有所不同,有三弟盯着,她娘家兄嫂还怎么使坏?”
大夫人点头,只不过当初并不是婆婆不让三夫人跟着去任上,而是她自己不肯去,因为三老爷分派到的地方较偏僻,她以自己体弱为由,不愿跟丈夫一起赴任,而是待在老家,美其名是侍奉婆母,其实是赖在老家,什么事都有人帮她处理得好好的,经常还能和二夫人斗气争抢当家大权咧!
二夫人如今算是熬出头了,不用再照顾一个不愿长大的妯娌,却苦了她和四夫人,不过说起来,最辛苦的非老夫人莫属,有这么个媳妇,真是叫人愁,幸好老夫人想得开。
众人散去后,大老爷兄弟三个一起去了外院,大少爷几个孙辈也跟着去,丁文芙和范夫人姐妹则跟着老夫人回房,孙媳妇们则各忙各的去,大夫人拉着四夫人一起走。
“你说这事,要跟筱楼她们姐妹说吗?”
三房的儿子媳妇们对三夫人的作为很是羞惭,但丁筱明姐妹并不知此事,万一让她们从外人口中得知,她们母亲被关进祠堂而想偏了去,从而对家里产生隔合,那可就不好。
“是该同她们说一声,只是这事,咱们两都不好开口。”也不能让丁老夫人自己说,那么……“三丫头那儿,还是托二嫂说吧?”
“那筱楼呢?”
“让三哥自个儿派人去说?”四夫人想了半晌方提议道。
大夫人低头想了会,“嗯,就这么办!”说着又叹口气,“日后,他们小辈的若要出京外放,还是让小两口一道儿,带着孩子一起去。”
“嗯。”看看她们两,就是全家一起赴任,儿女们虽然多少有些小问题,但从来不像三房的两个姑娘问题那么大。“说的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替他们操心太多,反倒让他们长不大。”
老夫人为三房的孙女操碎了心,可是三夫人感激过她吗?并没有,竟然还抱怨她怎不早点死!叫大夫人和四夫人看了都替婆婆不值兼心寒!
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啊!
“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啊!”丁文芙气恼的将手里的粉彩桃花茶盏掼在梅花小几上。
“三嫂就是那个样子,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她气什么?”范夫人坐在一旁,从果盘里插了块水果给母亲。
“你妹说的对,跟个胡涂人气什么?我倒是担心你三弟为此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