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新年,陈景书自然是和陈孝祖一起,家里陈孝宗和吴氏给他送了不少东西来,吃的用的一应俱全,吴氏还估算着陈景书的身高给他做了两身新衣裳,陈景书试了试发现居然刚刚好。
倒是王撰那里,给陈景书送东西的时候,顺带着还带了王撰妻儿给他的东西和书信,如今他的家人就住在陈家,倒也安稳。
说起来,自从陈景书考上举人,王撰每年的银子就变成了三百两,在包吃包住包出行车马的情况下,三百两银子是一笔十分高昂的费用了,几乎相当于三品大员一年的俸禄。
王撰最初自然推辞不受,但陈孝宗只道:“一年三百两银子就能养出一个举人来,世上难道有这样好的事情?莫说三百两,就是三千两也多得是人愿意呢。”
何况王撰对陈景书确实说得上十分用心了。
当然,不仅王撰的钱涨了,自从中了举人,陈景书的月钱也涨到了每月十两银子。
嗯,对于基本没啥特别需要花钱的地方的陈大爷来说,每月十两银子至多用出去一二两,其他都可以存起来的,再加上陈景书每年自己的产业也有收益,比如原本他从陈孝宗那里要来的书铺,如今已经开到第二家分店了,脂粉首饰的铺子更是有了四家,如今莫说是在扬州,便是外地也有不少人专程前来扬州购买,然后贩卖去本地的。
……陈景书深刻觉得,不管是在哪个时代,果然都是女人的钱最好赚。
如此一算,陈景书每年光是额外的产业也有上千两银子的收入,这一点对于大部分小伙伴来说都是十分值得羡慕的。
陈景书的朋友里多数也都是不缺钱的主儿,但要说起来,那也都是家里的钱,不算自己的,平日里吃穿倒还好,但若是真的想要在外头花钱,那可就只有月钱可以用了,要是不够,也只能厚着脸皮去找父母亲长讨要。
陈景书却有自己的产业,而且经营的颇为红火,大家自然都是羡慕的。
陈景书自己当然也得意,心里想着,嗯,以前都是他被黛玉小富婆包养,等他有钱了,他就可以养黛玉啦。
陈景书觉得养黛玉还是很贵的。
黛玉固然不是追求金银奢华的人,但只看陈孝祖就知道,若想活的舒适雅致,比每天大鱼大肉穿金戴银更花钱呢。
只是掰着指头一算就有些不对头。
好像……他每年才一千多两银子的收益,而黛玉仅仅是目前在她手里供她花销的就有好几千呀?
再想到等黛玉及笄,贾家管着的东西不好说,但陈孝祖那里管着的产业是一定要还给黛玉的,那就是每年一两万的银子。
陈景书:“……”
果然还是安心被小富婆包养算了。
陈景书摸摸脸。
“……至少,我长得还是很不错的吧。”
包养我不吃亏哒!
——不,他想这玩意儿干啥啊!
陈景书猛地回过神来,不由为自己之前的奇葩想法抽了抽嘴角,敲了自己的脑袋几下:“陈若瑜呀陈若瑜,你的出息哟……”
新春三月的时候,吴玉棠带着郑沄一起来了京城,两人自然先去国子监报道,直到两天后一切安稳妥当,这才有空出来。
至少对于吴玉棠来说,他除了这次额外放的一天假之外,后面想要出来就不容易了。
南监里根据监生水平的不同,也分作六个班,每班发两块腰牌,出入皆凭腰牌,因此日后吴玉棠要出门,不仅每月只有三天,更要看当天有没有其他监生与他冲突的,毕竟一共就两块腰牌,每次至多出去两人,若还有其他人,则要等出去的人回来之后交还腰牌并登记之后再去领取,才可以凭着腰牌出门。
总之,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郑沄听着直咂嘴:“你这到底是上学还是坐牢呀,管的比牢房都严格。”
吴玉棠道:“管教严格也是不让监生们在外流连胡闹荒废学业的意思,若有特殊情况的,去博士那里额外请假也不是不行。”
陈景书没打算去国子监,对那里便有些好奇,此时听到南监居然如此严格,不由对郑沄问道:“那北监又怎么说呢?”
郑沄摸出块铜制腰牌在陈景书面前晃了晃道:“喏,就是这个了,在外头住的监生每日凭腰牌进出,只是每日上学下学都要点名,轻易也不好逃课的。”
郑沄说的苦恼,吴玉棠听到这话却是结结实实的松了口气。
他可担心北监管的太松,倒是让郑沄在外胡闹了。
京城到底不比扬州,在扬州若有什么事儿,郑家吴家都是地头蛇,何况世代在那里,不管是邻里还是官府,总都有些关系,在京城可就不同了。
如郑家吴家这般的,到了京城根本不算什么,可郑沄那脾气又哪里是轻易就能变了的,如今听说北监虽然松散,却也不是叫监生们随意来去的,吴玉棠自然安心不少。
柳湘莲前几年去扬州的时候与大家都认识了,陈景书便单独介绍了何昕。
郑沄一见何昕的大块头便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又听说何昕家里世代武职,看何昕的眼神更加奇异了。
何昕也不在意,反正这么看他的人多了去了,何况他本身也瞧不上郑沄,倒是吴玉棠笑道:“我自然知道你,还是若瑜介绍你入带草社的呢,若瑜说你生的英武,却没想到你如此英武,下回斗社带你去,咱们一见面,气势就压过别人了。”
何昕道:“常听说你们斗社,只是到底斗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