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一整晚也没能明白皇帝意思的陈景书,在第四天终于还是要去和皇帝下棋了。
想到之前的事情,陈景书这一次默默的赢了皇帝两子。
皇帝再一次面无表情的看着陈景书。
陈景书心虚道:“那……再罚半个月俸禄?”
他又委屈又怂的看着皇帝,皇帝终于还是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道:“罢了,明儿你不必去坐班房了,到朕书房当值。”
陈景书初时还未明白这话的意思,待明白过来,立刻道:“谢圣上恩典!”
皇帝嗯了一声,道:“年轻人嘛,还是要有几分朝气的好。”
见陈景书眼巴巴的看着他,皇帝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陈景书问道:“那……俸禄还罚不罚了?”
皇帝:“……”
这小傻子肯定不是陈卿的亲侄子!
假的!
陈景书才不管皇帝看他的眼神诡异,至少他知道,从坐班房当值,到去皇帝的书房当值,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说是去书房当值,其实就是在宣和殿的偏殿里当值,一般来说皇帝并不是在正殿里处理事务的,正殿地方太大,日常在那里便显得空旷了些,人待着并不舒服,偏殿就精致小巧许多。
而在偏殿当值,就意味着他平日里能够旁听皇帝与大臣们商议处理事务,这可就是皇帝亲自把他带在身边培养的意思了。
不过,皇帝突然这么看重他是为啥呢?
因为他下棋赢了?
陈景书眼睛一亮,下定决心,以后陪皇帝下棋的时候也要很努力才行!
……虽然实际上皇帝大概并不乐意见到他努力。
如此一转眼到了六月底,陈景书的婚期将近,无论是陈家还是贾家都热闹起来。
虽然之前与陈家有交手有不快,又见陈孝祖辞官,便对陈家有所轻视,但很快陈景书就叫贾家上下都不敢小看了。
不说陈景书年仅十八岁就六元及第,风光无限,就说陈景书如今得皇帝看重,常把他带在身边,就足够让所有人知道皇帝非常看重这位新科状元了。
要说没人嫉妒是不可能的,但就算有人嫉妒又怎样呢?
只凭一个六元及第,陈景书便有足够的本钱让皇帝看重他。
贾家虽有在朝为官的,但多数是虚职,唯有贾政的职位还算能看,至少是每日确实有点事情要做的那种,但贾政挂的却是工部的职位,且要说起来这多数也是靠了祖宗的面子,含金量比之陈景书的可差太远了。
一个又年轻又得皇帝看重,瞧着就是前途无量的状元郎,哪怕贾家平日里再怎么自视甚高,这会儿也是不能轻视的。
何况他们上回才刚吃了轻视陈家的亏,原本以为没了陈孝祖,陈家便不行了,哪知道他们才刚与陈家动手,就害的宫里的贵妃娘娘挨了训斥。
在贾家有两件事情是大过天的,一是宫里的贵妃娘娘,二是衔玉而生的宝二爷,除此之外的事情,都是小事。
害的贵妃娘娘挨了训斥,这在贾家可是惊天的大事了。
虽然之后贾家有心修好,但陈家那里的反应却不冷不热,如今黛玉虽是姓林,却是老太太身边长大,和贾家的姑娘也不差太多的,黛玉大婚不正是个好机会么?
如此与陈家缓和关系,贾家也不需要拉下脸皮去,自然不丢脸,陈家就算是为了黛玉,也不好继续不搭理他们的。
倒是陈景书那里刚才试过大婚当天的礼服,又说了几处要修改的地方,还没说完,吴氏那里却打发人来请他过去。
陈景书道:“衣服的事儿菖蒲看着哪里要改的再与他们细说,我先去母亲那里了。”
待见了吴氏,陈景书问道:“母亲叫我来有是什么事情?”
吴氏道:“我听说你在试衣裳?”
这话像是说他迫不及待就要娶媳妇似的,陈景书面色微红道:“衣服做好的送来看看合不合身的,有几个要改的地方,我让菖蒲跟他们说了。”
吴氏点点头:“菖蒲从小伺候你,这事是再妥当不过的,只是我有句话也该与你说一说了。”
陈景书好奇道:“母亲请讲。”
吴氏道:“菖蒲如今的年纪也不小了,模样又标志,性子又稳妥,按说在旁人家,这样的丫鬟日后做个姨娘也是够的,只是咱们家素来没这样的道理,何况我瞧着菖蒲自己也是个有主意的,你上回还说她不想嫁什么小厮管事,可如今新奶奶就要进门,她年纪也不小,总得有个说法才是。”
陈景书一听这话,不由懊恼道:“是我的不是了,之前就说这事,只是忙着科考竟给忘了,菖蒲是想赎身出去的,莫说咱们家没有什么收做姨娘的规矩,就算有,她也是不愿意的,只是若要出去她一个女子在外生存也难,因一直没有什么好出路,这才耽误的。”
吴氏点点头:“你有这说法就好,如今有了说法,也省的你媳妇进了门为这事烦心。”
陈景书这才意识到吴氏与他说这话的意义所在。
确实,虽然都说陈家没有那样的道理,可当年林如海也是有几房姬妾的,贾家更是如此,黛玉从小长在这样的环境,又怎么能不多想呢?
对菖蒲总得有个说法,这样既不负黛玉,也不亏待菖蒲。
这么想着,陈景书道:“我原也为她打算过,只是还想讨母亲的意思。”
吴氏道:“你说说看。”
陈景书道:“我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