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

男人眼眸低垂,沉默地看着她。

没几秒,他将不知何时脱下来挂在手臂上的风衣外套拿下来,扔到了她面前的课桌上。

盛微语微微一愣,朝易言看过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却已经转身,迈开长腿,离开了教室。

盛微语低垂着眼,看着面前的风衣外套,有一瞬的恍惚。

像是什么东西被触发了一样,即使之前再怎么回避隐藏,此刻的回忆如汹涌潮水,席卷而来,让她避之不及。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刚认识易言的时候。

那时她才从易言那“要”到电话号码没多久。

自从把他的电话号码拿到手,每天每天的,她都定点定时地去给他发消息。

早上说早安,晚上说晚安,问他吃饭了没,问他下课了没,给他发书上抄来的段子,吐槽学校吐槽同学吐槽老师。

易言从来不回,她也不知道易言到底有没有看那些消息。

老实说,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被他放进了黑名单。

那天临近放学,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亲戚忽然造访,没一点征兆。

她什么都没带,连万能的校服外套都好巧不巧地在那天落在了家里。

平时再怎么没脸没皮,盛微语这时候也只是个刚经历青春期的十五岁少女。

青春期对“性”与第二性征最为敏感的时期,渴望与人讨论的同时,又唯恐被人议论,盛微语难得一次地着急了。

走投无路之下,她给易言打了电话。

她害怕被别人知道这件事后嘲笑,却没来由地,相信易言,一个对她爱答不理的男生。

出乎意料的,电话通了。

男生没把她拉入黑名单,也没有挂断她的电话。

打完电话后没多久,易言来到了她的教室。

这时已经离放学过去了半个小时,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男生站在女生桌前,看见女生捂着肚子趴在桌上,表情有些痛苦,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难堪。

易言没多问什么,甚至一句话都没说。

只沉默地拉下校服拉链,脱了校服外套,扔到她头上,罩住了她整个人。

扔下外套,转身便走。

等盛微语把他的外套从头上扯下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甚至连他的表情都没来得及看到。

入眼的,只是他离开教室的背影。

当时的盛微语,看着男生高瘦的单薄背影,心里有种毛绒绒的感觉。

像是有只小猫爪子在不听话地挠啊挠。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背影,竟然也可以这么帅。

女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外套,唇角不知不觉往上轻扬,眉眼柔和。

凌希坐在沙发看电视,不经意间往旁边瞥了一眼,看见盛微语对着一件外套发呆的模样,全身的肌肉都写满了嫌弃。

“盛小姐,你已经盯着这件外套一个多小时了,请问这外套上是有花呢,还是能被你看出花呢?”

盛微语收回思绪,盘着那双大长腿,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一角。

她单手支撑着下巴,微眯着眼,像是在打算着什么,唇角弯起愉悦的弧度,像极了一只晒了太阳后,餍足的猫。

凌希见她这个模样,摇了摇头,咕哝了一声。

这个女人,天天在她面前散发魅力,还不自知。

得亏她是直的,要不然,没准哪天就犯罪了。

盛微语自是不知道自家室友这会儿在想什么,她正琢磨着一件事。

琢磨好了,她拿出手机,给易言发消息。

【易老师,今天谢谢您了,您住哪呀?我把衣服干洗完给您送过去。】

几分钟后,对方似乎才看到消息,回复。

【下次上课给我。】

盛微语啧了一声,这男人嘴还挺严,死活都不上套,不告诉她住址。

许幼白明天就回国了,她的代课生涯就此结束,也不用去上课了。

当然,如果易老师想让她去,她自然给他个面子,让他多瞧一眼她美丽的尊容。

但是现在,她的目的是套出对方的老窝地点。

盛微语转了转眼珠子,下巴搭在膝盖上,双手圈着腿,窝在沙发上打字。

【易老师,您确定要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还您外套吗?】

她明知对方没有这个意思,却还是故意曲解。

当着全班人的面还一个男人的外套,要说这两人之间没什么事,打死都没人信。

要真让她去学校还,她一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好好”说一说,易老师这件外套是怎么到了她手里的。

让她想想,是“温柔地给睡梦中的她披上外套”好呢,还是“在她家过夜之后不小心把外套落下”好呢?

盛微语边发挥想象力边“劝说”。

【易老师,我被别人误会是不要紧的,但是您要是被别人误会,我会很伤心的。】

易言这次很快就回了。

【c栋1603。】

盛微语眨眨眼,真巧。

她发消息过去。

【易老师,我在c栋803,真巧。】

盛微语等了许久,对方都没再回消息。

她眯着眼想了想,唇角愉悦地一弯,又敲下最后一则消息,发过去。

*

易言把住址发过去后,就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夜店灯光闪烁,音乐喧嚣,扰得人心生烦躁。

他眉心一皱,看向正靠在沙发上喝酒的男人,“这就是你说的好事?”

旁边的男人宽肩窄腰,身上那件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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