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萨尔德,
晶莹剔透的凌晨白露凝聚在草茎叶,随风而动,如同一道白se的水带在镇前的草地上流动,远处有一排木栅栏构成的镇子,镇子外面有着十几个加固的哨塔,内部是一片巨大的广坪,从高处望过去,镇内临时搭建的木质仓库密集排列,几乎让整个镇子的面积扩大了一倍有余,
马蹄踩踏过柔软的草地,一队骑兵缓缓的在镇外的一里外的山坡上出现,
其一个穿着狼头肩铠的年轻人在山坡停住战马,金se的阳光照在这名库吉特年轻人的脸上,露出带着几分清秀的脸庞,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感觉到这张有些清秀的脸,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野xing”
这完全是一种直觉,在他停住战马时,后面的库吉特将军没有一个人敢吱声,足以说明这个看似年轻的族长拥有让所有人信服的威望,库吉特人素来尊重强者,他们的纪律就像狼群,在头狼发话的时候,其他的人只能够俯首听命,
“大人,根据前锋斥候的侦查,这里的驻军绝对不超过3千人!”一名库吉特游骑兵从前方骑马奔来,齐腰的野草几乎抵及马腹,在他的身后,一片景se优美,满地翠se的起伏平原突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带给人一种赫然开朗的感觉,
“只有3千人!”年轻人身后的将军们一阵浮动,大家脸上升起一阵兴奋
“族长!”一名满脸胡茬的库吉特年将军极为有信心的请示“如果敌人真的只有3千人,叫交*首*发』我保证不要2个小时就能够解决战斗!”
”不急,等等比卡尔和扎姆沙”年轻的库吉特族长冷峻说道“过早的攻击,会引起巴拉斯方面的注意,我可不想到时候面对像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10几万气急败坏的多罗克人!”
“族长真是说笑了”
眼前轻松的局面,让一名老成的库吉特将军也讪笑道“昨晚一口就吃掉了多罗克人的4万大军,如果都是这样的货se,就算真的面对10几万多罗克人,以我们骑兵的机动力,也足以在敌人到达之前安全的从战场撤走!”
“如果再加上数百万斤的粮食呢?你们还有把握安全的撤离吗”年轻族长眨了眨眼睛,
‘这个。。。。。。“那名库吉特将军顿时语言塞。骑兵速度再快,带上如此多的粮食,就彻底失去了骑兵的机动xing,一旦被十几万多罗克人缠上,绝对有全军覆灭的可能
”族长,你要将这里的粮食都带上?这可是数百万斤的粮食啊“将军们深吸了一口气,库吉特人素有劫掠的习惯,但如此大手笔绝对是第一次,将军们都以为年轻的族长疯了。
”你们如果不要也行!“
出乎他们的意料,年轻族长一脸淡然的抬起手的马鞭指向前方。凝声说道“在我们面前的是足可以支撑17万人吃2个月的粮食,不要忘了,现在的草原应该已经下了一场雪了!”
“下雪!”这句看似好不搭调的话,却让所有的将军的心微微一紧,面容微变,将军们沉默了,他们知道自己的族长为什么非要等到左右两翼的骑兵到达才愿意发起攻击,
狮子搏兔,全力以赴。族长要的是绝杀,
‘此战如果成功,诸位这个冬季将再无忧虑了!”年轻族长低声喃喃的说了一句,身后将军们看向远处小镇的目光顿时充满了炙热,战意腾腾二期,暗自对自己说,这一战必须是完美的胜利!
白se的雪。在其他地方可能是一种丰收欢悦的征兆,但对于草原人来说,天空掉下来的白se飘雪,是向部族勇士吹响的出征号角。是长生天考验部族的前兆,
这都是草原苦寒的气候所致,当雪花飘落,部族就会开始命令所有在外游荡的族人返回,所有的成年男子会被集起来,不管是多么年轻的脸,此刻都会变得凝重起来,部族内再也听不到欢乐的笑声,熊熊的营地篝火是部族少年成年礼的标志,这是从孩子变为战士的标志,因为所有的库吉特人都知道,在一场如同梦幻般美丽的大雪之后,不用半个月,就是草原全面冰封的季节,
在这个季节里,大地冰封千里,族内的牲畜将面临各种各样的低温威胁,动物的踪迹难以寻觅,不但人没有吃的,就是牲畜也没有吃的,持续数月的苦寒,不但冻死地面上单薄的草籽,更是逼迫各部族为了自保,必须成批的往较为温暖的内陆迁徙,
如果是往年,南迁的部族会在边界上不断聚集,最终成为一股让内陆诸国都为之惊惧的力量,而内陆诸国也会将滚滚南迁的库吉特人视为可怕的侵入者,内陆与草原之间,
生与死的抉择,无奈的战争,尸横遍野,就像残酷的冬季,这是属于库吉特人的季节,如同迸裂的草原寒风,当南征的命令从王庭下达,各族间所有行过成年礼的年轻男子都会加入南征的行列,
拿起弯刀,背上自己打猎的弯弓,披上母亲或者妻子缝制了数月的皮质铠甲,在依依惜别离开深爱的草原,他们要去作战,从13岁到63岁,部族的男子数百年来前仆后继,用自己热腾腾的血和微薄的生命来争取让部族继续存在下去权力,
他们拼死而战,跃马南疆,用锋锐的弯刀和飞扬的战马,让敌人心惊胆寒,用残酷无情的掠夺,像蝗虫一样扫过大地
内陆人总是习惯用凶兽来形容这些从北方而来的游牧骑兵,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些面对渗人锋芒,依然毫不畏惧的冷血凶兽背后,其实是血淋漓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