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唐颂他说他不喜欢我,还对我说除非沈靖竹不在了,否则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喜欢我,您让我怎么能甘心?”吴瑶咬着嘴唇,神情阴狠:“沈靖竹必须死,她若是不死,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唐颂在一起。”
“糊涂啊!”孝亲王妃何等聪颖,立马听出了其中深意,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女儿:“这么明显地挑拨之言都听不清楚,你是要蠢死自己吗?”
“母妃!”吴瑶生气地反驳:“唐颂他不是那种人,我不许你污蔑他的人格!”
料定她听不进去自己劝告,孝亲王妃没有再多言,回身进了正厅,朝着还在商榷此事的老国公和孝亲王行礼:“王爷,沈国公,瑶儿行事冲动歹毒,此事确实是她的过失,但我刚才从她言谈之间,隐约听出些被人挑拨之意。沈国公明鉴,瑶儿她虽然偶尔率性恣意了些,但她是没有什么歹毒的心思的,要不是有人撺掇,她绝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国公府门前害人。”
“真有此事?”老国公依稀听靖竹提起过疑心,面上却故作不知情的样子。
“不敢欺瞒国公爷。”孝亲王妃诚恳道:“该是瑶儿承担的过错,我们孝亲王府绝不偏私,但她若是被人利用,国公爷又让我与王爷如何安心啊。”
老国公呼出口气,配合地点了点头:“好,那咱们就去问一问你家的小郡主。”
孝亲王请老国公先行,孝亲王妃随后跟上,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孝亲王面色不是很好看。
孝亲王妃心下默默叹息。
自从秦氏入府,王爷待她是一日比一日薄情了。
老国公出门之后装模作样地对吴瑶发问:“丫头啊,你说你深夜去端王府暗害靖竹是有人指使?”
吴瑶摇头如抖筛:“无人指使,我只是对沈靖竹这个人看不惯,如此而已。”
孝亲王妃大急:“瑶儿,你要说实话!”
吴瑶面无表情地道:“我说的就是实话,我只是想沈靖竹死而已。”
“呵……”老国公语气古怪:“你倒是实诚。”
“在你们眼里我行径卑劣品质不堪,可是我就是再坏,我自己做的事,自己也会承认”。吴瑶说着看向老国公,眼神透亮微凉:“可是国公爷,你们捧在手心上疼爱的沈靖竹,她做过什么下贱的事情,她敢承认吗?”
“在你眼里,你喜欢的男子喜欢上别人,就都是其他人有意勾引,卑劣下贱吗?”
“苍蝇不叮无缝蛋,若是沈靖竹没有给过唐颂暗示,他又怎么会将整颗心都放在她身上?”
“听起来似是很有道理。”老国公应和道:“瑶郡主风姿出众,京城中也应该有爱慕你的男子吧?怎么?那些出色的世家公子会喜欢上你,也是你蓄意勾引的结果吗?”
“当然不是!”吴瑶瞪圆眼睛:“你当谁都如同沈靖竹那般轻贱吗?!”
老国公叹为观止:“你这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倒是让我老头子长足了见识。”
吴瑶意识到老国公言外之意,眉心慢慢攒在一起,脸也慢慢红了起来。
她到底再说些什么?
老国公无意再与这一家子纠缠,回头对孝亲王道:“既然郡主不承认有人指使,那咱们还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孝亲王最后向女儿投去一瞥,对身边管家开口:“来人,请家法。”
管家应声,抬步就要往外走。
孝亲王妃一声喝止住管家:“等等!”
孝亲王不耐:“又怎么了?”
孝亲王妃朝孝亲王躬身,口气之外尽是祈求之意:“王爷,瑶儿明显是被人利用,您难道瞧不出来吗?为何就不能多些耐心,再仔细问一问前因后果,再行处置呢?”
“你的女儿自己不争气,还怨得了谁?”孝亲王冷眼看去,声音低沉道:“她有意包庇幕后之人,你难道也瞧不出来?”
孝亲王肃容:“不过几十下棍棒而已,她受得住。”
孝亲王府不可置信地望着夫君冷毅的脸,这一刻,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和自己恩爱了几十年的夫婿,而是一个陌生人。
秦氏自廊下款款步来,对着孝亲王夫妇和沈国公先后行了礼,而后对孝亲王柔声劝道:“王爷,郡主可能只是一时冲动,您为何就不能待他宽容一些呢。”
“我想对她宽容,她自己却对自己心狠。”孝亲王看不上女儿为情意冲昏头脑的样子,右手背后转过身,挪开眼不去看阶下神态坚毅的吴瑶:“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真是丢尽了我孝亲王府的脸面!”
“王爷……”秦氏无可奈何地走到吴瑶面前:“郡主,您有什么话还是原原本本地和王爷说清楚吧,王爷会为您讨个公道的。”
“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说话。”吴瑶目不斜视地看着地面,语气有些凉。
孝亲王大怒,“你秦母妃是为你好,你怎么和她说话的?!”
“我的母妃是孝亲王妃,不是这个女人。”
孝亲王妃暗道不好,“瑶儿!”
管家带人拿了家法过来,孝亲王余光瞟见,嘴里一声哼,“因为一个男人连礼义廉耻的都忘了,看来是为父平日对你太放松,才养成了你这般骄纵的脾气。”他一把夺过长棍,三两步走下低阶冲向吴瑶的方向。
“王爷!”孝亲王妃跪着拉住他:“瑶儿自小娇生惯养,怎么受得住你这样打啊。”
“娇生惯养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教她些规矩了。”
老国公没好意思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