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有所不知,夫人待那人不可谓不用情至深,当初为了反抗和大爷的这门婚事,险些和老大人撕破了脸。”
“她与那人的私情有多长时间了?”
赵嬷嬷磕磕绊绊地道:“有……”
靖竹闭上眼,肃声下令:“说!”
“老奴斗胆回大小姐的话,夫人与那人的私情,自那次之后便为了断,直至今日,两人依旧隔三差五地私下见面幽会。”
“哼。”靖竹冷笑。
赵嬷嬷安静地跪在那里,一声大气都不敢喘。
靖竹双目紧闭,漆黑的视野里不觉晃过这么多年来陈氏的所有事情,和她有关的,和她无关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原本以为虽然对自己无情但起码有最基本底线和骄傲的妇人,在她心目中已然面目全非。
她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靖竹带着几分哑意地声音才再次响起:“我只问你一句,我们兄妹三人,到底是不是父亲亲生?”
赵嬷嬷呼吸起伏,在静得过分的空气里竟可以分辨得出每一下声响,靖竹目光沉了沉,听到赵嬷嬷说:“老奴只知道,大小姐您必然是大爷的骨血,其余的,老奴也不清楚了。”
靖竹眸光一动不动地凝着赵嬷嬷低着的头,没有多说什么,“你下去吧。”
赵嬷嬷毕竟是陈氏当年乳母,如今说出陈氏最大的秘密已经是极限,定然不会再去出卖陈氏的子女,想来再难从她口中挖出什么。
夜色已深,靖竹坐在窗前望着沉沉夜色出神许久,彻夜难眠。
谢明端躺在屋顶上,望着头顶漆黑的夜空发呆。
王武坐在他身边,“殿下为何不下去劝劝沈小姐?”
谢明端揉了揉因凉风吹而隐隐酸痛的腿,“她是一个骄傲的人,不会愿意我看到她难堪的时候。”
“没那么严重吧。”王武说:“沈小姐是您未来的妻子,未婚夫妻本来就应该患难与共,沈小姐现在铁定是伤心的时候,您出面安慰安慰她,她心里没准儿能好受一些呢。”
谢明端犹豫片刻,依稀以为王武说得有理,便点了点头,抬起手:“扶本王下去。”
王武:“啊?”
“腿有些酸了。”
王武轻手轻脚地扶着他从房顶跃下,不忘嘱咐:“殿下您别忘了让沈小姐瞧瞧您的腿。”
谢明端“嗯”了声:“看情况吧。”
万一她不想看到自己,说不定两个人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还看什么腿?
谢明端怀着壮士扼腕的决心推开了靖竹的房门。
靖竹在床上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这些天谢明端日日来这里报到,她很快听出了脚步声的主人是谁。
谢明端心怀忐忑地进了内室,对床上的人勉强扯了扯唇角:“靖竹。”
靖竹眼也没抬,“都听见了?”
谢明端忽然想起,靖竹她懂武功。
自己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坐在屋顶上听声,她应该很容易发现吧?
谢明端干干地点了点头,发觉她没有看自己,忙出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靖竹情绪不高:“反正我家的丑事你听说的太多,多一件少一件又有什么大不了。”
谢明端一时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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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几天状态不好更新得少,看到又掉收了,我会努力调整,争取明天多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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