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摆宴纯属心血来潮,见了红泥之后免不了吃一大惊,旁边郑王妃被气得直揪帕子:“你父王说过多少遍了不许你四处招摇,你却总是不听,这回可好惹了事情了吧?!”
王婉被母妃吵得脑仁疼,借着寻惹事之人的名头带着红泥出了院子,路上捂着额头对红泥说:“郑王府还有这么不争气的丫头,教我查出了是谁我一定饶不了她!”
“二小姐因为这事和沉烟公主闹的很不愉快,所以小姐才会过来劳烦王小姐,还望您不要见怪。”红泥怕因为这件事小姐和郑王府的小姐生了嫌隙,在她身旁忙不迭阐说道。
王婉浑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摆摆手道:“我和靖竹是什么交情,这点小事还不至于放在心上。倒是那个沉烟公主,就算是为了靖竹好,可是这脾气也忒大了,万一是我府上的婢女胡言乱语这不是坏了靖竹姐妹的情意吗?”
红泥见王婉神态自然,举止间还是那副洒脱大气的贵女模样,不由对这位小姐的好感更上了一层,微微笑道:“二小姐平素就亲小姐,出了事情小姐立马就过去看望,二小姐扯着小姐的袖子哭诉了好一通,姐妹俩好得和什么似的。王小姐您不必操心。”
“那就好。”王婉说着停步在正厅前,看着正中间站着的一名仆妇,目光中原本的浅浅笑意顿时散了个干净:“人都到齐了吗?”
那妇人满脸谄媚地躬了躬身子:“回大小姐的话,今儿在玉罗院伺候的下人都在这儿了,一个不少。”
“那就好。”王婉坐在主位上,望着下头的一大堆丫环淡了淡脸色,“这个时候叫你们过来呢,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沉烟公主今儿一直跟我称赞晌午时在后花园西角湖边的那个丫环机灵得很,特意嘱咐我厚赏她。我忘性大,天快黑了才想起这件事,所以才让郭嬷嬷把你们叫了来。”她甩了甩手里的丝帕,唇角挂着习以为常的公式化的笑容,“今天是谁伺候的沉烟公主,出来吧。”
今日将脏水泼在沈靖玉身上的那么婢女名叫菱纱,家里头娘亲又生了弟弟,她爹娘养不起儿女才将她卖到了郑王府当奴婢,才入府没多久,虽有些小聪明但并不精明,因此并未发现王婉温婉的笑容底下藏着的狠意,一听说有厚赏立马站了出来,还当是自己今天指路被公主殿下看上了,特地嘱咐小姐给自己赏的呢。
菱纱笑呵呵地从一众丫头里走出来,对着王婉福了福身子:“回小姐的话,晌午是奴婢为沉烟公主指的路。”
“是你啊。”王婉端详着眼前丫环的长相,徐而缓地敛回嘴角的笑,冷下神色对身旁的郭妈妈下令:“把人给我绑起来!”
“小姐?”菱纱抬起头,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不是说……是要给奴婢赏吗?”
“赏是要赏的,只是要赏的是好处还是责罚,那可就不一定了。”郭嬷嬷招来两个丫头上前捆住了跪在正厅正中间的菱纱,眼神冷厉如霜:“说,今天是谁让你在沉烟公主面前嚼舌根的!”
“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菱纱再傻也醒过了神儿,原来是晌午事发,公主殿下派人来寻罪魁祸首来了!可笑自己唯利是图,当是公主殿下给了赏赐,竟然傻呵呵地自己站出来。
“什么意思?”王婉在座位上端着茶盏抿了一口,瞄了眼犟在原地的菱纱讽声道:“好好问你你不说,那可就别怪本小姐心狠了。”她说着打量了会儿子小姑娘水灵灵的小脸摇头可惜道:“白瞎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儿了,”她扭过头,柔柔地对郭嬷嬷道:“嬷嬷,就朝她这张脸上打,她不说实话不许停手。”
“是。”郭嬷嬷垂首应下,冷着容色抬起了手。
菱纱委实没想到这大家小姐们都喜欢抽小丫环们耳光玩,闻声被吓了个够呛,想起先前那位沈国公府二小姐的下场不禁打了个寒颤,忙跪着磕头认罪:“奴婢说奴婢说,求小姐手下留情!”
王婉满意地乐了一下:“算你识相。说吧。”
“今天晌午时玉罗院人手不够,奴婢被掌事嬷嬷叫过去凑数,几位小姐吵着要赏后院的木槿花,所以丫环们都跟过去了,只剩下奴婢等几个人守在剩下的几位小姐旁边伺候。沉烟公主先前在花厅坐着,后来好像在找什么人,又跑到了院子里,奴婢跟着去走了一圈,公主坐下歇息的时候递了茶点过去,公主殿下忽然问起沈小姐的下落,奴婢先前取点心的时候经过后花园,听人提起湖边坐着的好像正是沈家小姐……”
说到这里,菱纱又把头往下垂了几分:“奴婢、奴婢本想着,能在公主殿下面前挣点功劳讨个赏什么的,结果带着公主去了那里,公主身边的宫婢却说那位沈小姐是沈家的二小姐,不是沉烟公主要找的沈大小姐。奴婢看公主神色不好,为了推脱罪责,所以才故意和公主说,那位沈二小姐曾经在下人们面前说她自己才是沈家独一公主的怒气转移到那位二小姐身上。公主殿下似是信了,也没治奴婢的罪,奴婢趁乱就赶紧逃了,心里想着,那位好歹是国公府的千金小姐,公主殿下就算生气,应该也不会拿那位小姐怎样。”
“哼。”王婉语气不明:“你倒是有主意。”
“小姐恕罪,是奴婢胡说八道,奴婢知道错了,小姐您能不能饶了奴婢这一次?”她说着牟足了劲朝地上磕头,王婉坐在椅子上都能感受到地面砰砰砰的震动,可想而知这丫头磕得有多使劲。
“现在才知道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