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端:“……”
对于未婚妻子嫁给终于答应嫁给自己的原因,他其实并不想知道太多。
……
当晚陈立彻夜未眠,就在大牢里亲自审问那些刺客的活口,期初那些人嘴硬,一句话也翘不出来,后来还是陈立下头的师爷机灵,说起沈大小姐曾经为了帮助端王殿下破案研制了一种既能逼供又不伤人身体的毒药,或许可以用来给这些人一试。
靖竹今天睡得晚,半夜时陈立的人找过来唯恐沈小姐已经休息,见了还亮着的烛火才敢过来敲门。
靖竹听明来意后十分痛快地给了药方。
回到床上时谢明端正靠在床上等她,见她过来,嘴里不满地说道:“要是连审个人都要你来帮忙,还要他这个知州来做什么?”
“知州统管军事,若非是知府贪生怕死辞了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哪能落到他头上。”靖竹嗔了他一眼:“这般不辞辛劳的好官半夜里还在为你辛苦,你就别那么多废话了。”
不知不觉又被嫌弃了一次,谢明端黑着脸拉她坐下,“今日之事是个警醒,日后我们再出门,千万不可以再像今天这般大意了。”
“这是自然。”靖竹理所当然地颔首。
话虽如此,那些恶人见缝插针,靖竹亦是头疼的很,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救总会有斗争和算计,有些事情即便千防万防,只怕也还是难以避免。
第二天陈立那边总算是有了答案,当天早上早膳都没用就直接带着衙役到往来客栈拿人。
靖竹听闻消息的时候正在赶去赵大嫂的路上,暗卫说完消息就退下,靖竹看着谢明端问:“你觉得,那蒙面女子是否会将背后之人供出来?”
“是人就总会有弱点。”谢明端含笑说:“富安那般硬气的一个人,最后不也全都招了吗?”谢明端道:“你也该快些瞧瞧,医治好这孩子的病,咱们也该快些带着富安回京去会一会那个孙晗了。”
“孙晗同陈氏有瓜葛,不晓得从她那里能不能撬出点什么。”
“陈氏性子肤浅,孙晗利用她大抵也不会将实情告知,从她那里大约是挖不出什么大秘密的。”谢明端拉着靖竹的手:“过两日吧,等这孩子情况好转,就将他交给古神医照料,咱们也好尽快回京。”
“这么快吗?”靖竹有些不开心地抿了抿唇,她来珲州好像才没多久的样子,这段时间瘟疫疫情得到了控制,就连街上的人群也多了不少,这座原本死气沉沉的城恢复了以往的生机,她还享受在这片由自己的努力造就的快乐里,哪想到这才没几天就要回京城了。“你要去审问孙晗,自己回去就不行了,做什么一定要我去?”
“你想什么好事,你府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是一大堆,还有心情留在这里?”谢明端耐心和她讲道理:“你在珲州已经发挥了最大的作用,就连古神医都没能相处的解救之法都被你给想出来了,现在珲州疫情过了大半,百姓们不知有多念着你的恩情,回京之后皇兄也必定有赏,你留在这里还不一定有在临州痛快呢。”
“我来这里是为了立功,可是医治病人也是行医之人的本分。如今我已经见证着他们从死气沉沉变得生机勃勃,就算多留几天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靖竹嘟嘟囔囔:“多大个人了,还这么黏人……”
谢明端:“……”
“孙晗应该已经得到了珲州的消息,咱们若不今早回京,等到他做好筹谋或是遁逃了,咱们可就白费力气了。”谢明端知道靖竹也一直对年幼时被下了蛊毒之事耿耿于怀,便循循善诱:“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李氏到底是不是孙晗埋在沈国公府里的另一根针吗?”
靖竹心念一动。
如何不想知道。
她出生时不过是个小小婴儿,不可能与任何人结下仇怨,府里头的人可能有些不喜欢她出世的,但是也绝没有厌恶到要在她身体里种下蛊毒。沈氏在京中立足多年,倒是可能有仇家借机报复,可是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没有任何一个世族官宦人家敢拿全家的性命作赌注来到靖竹身上出这样一口恶气。最大的可能就是她的父亲沈怀安在东明的位置引起了北临人的不安,让人在他的亲生女儿身上种下蛊毒,关键时候或许可以借机威胁也不说不定。
都说了陈氏是难得的肤浅张扬,那么心思沉重的北临人也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到她手上。更何况陈氏是靖竹生母,北临人就算在愚钝,也不可能蠢到让一个母亲在她亲生孩儿身体里下毒的道理,所以在靖竹身上做手脚的人不会是陈氏,只可能是国公府里的其他人。
可是会是谁呢,府里头可疑的主子少之又少,靖竹看出痕迹的更是了无几人,李氏自然首当其冲。
若说有什么太过明显的证据,其实靖竹自己也说不准,但她就是觉得李氏这个人身上一点有问题。
她的感觉一向很准。
换句话来说,可能在靖竹身上下毒的很可能是北临的细作,陈氏与孙晗有奸情,但是陈氏不可能是在靖竹身上下蛊毒的那个人。那么孙晗在府里就一定埋藏有其他的针。
而现如今在靖竹眼中,最可以的莫过于她那位名义上的母亲李大夫人。
这个她一手扶持上来的正室夫人。
靖竹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她和李氏交集不多,可是那位妇人却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什么不满或是心虚,想来定然是个心思敏锐的人,若想在她身上抓到马脚,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