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真情流露顾恺之也不既动容。想起好友身上重坦以及盛名之后的辛劳,顿时为自己失言愧疚不已,举盏道:“是我失言了。安石莫怪。请。”
“请。”
两人对饮一盏,不多时林阿宝画毕,一众纷纷起身赏画,连顾恺之都惊人为天人的简笔画,其他人自是更为惊叹不已!
“此画当乃鬼斧神工,世间无二!”
东晋虽然是个看脸的时代,但除脸之外,才华也极为重要。而一个有颜又有才的人才是真正的时代宠儿!就比如林阿宝在曲水流觞上以小儿歌应服,有颜众人只觉的有趣,可当林阿宝显这手出神入华的画技后,众人却是肃然起敬,再看之前就不是有趣,而是才华横溢者的独具个性。
林阿宝被夸的脸红不已,谢安看躲到自己身后的人,心情大好,束手笑道:“诸君何不鉴章署名?也谓佳话一桩。”
“该的,该的,我先来。”
即是名士印章自是随身带着的,一众随即纷纷取出印章盖上,很快赤红的印章便布满各处,轮到谢安时一众却是失笑不已。
因为在画纸上,好好的谢安石却被垂下的纱帘隐去大半身影,只露出捏着酒盏的手指跟盘曲的腿,连带上半身及脸全部隐在纱帘之后,只有隐约的轮廓。
谢安石容貌之盛举世皆知,可此画上却是半点不露,不失为一大憾事。但对此憾事一众皆心知肚明,不过画者的有意为之罢了。
当即许询一众皆冲谢安挤眉弄眼,面对众人眼神调侃,谢安也是失笑,却是拿林阿宝没辙。如此才华横溢者是自己心悦之人,一想到日后种种谢安当即心境翻滚不已,眼神异彩连连陷在林阿宝身上拨都拨不出来。
被谢安滚热视线盯的浑身不对劲,林阿宝缩了缩肩膀觉着自己今天来就是个错误。
看在眼里顾恺之只觉好笑,用身形帮着档了档,拿眼色挪揄好友,你这是打算吃人不成?
收到好友警告眼神,谢安勉力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道:“时候也不早了,今日便到此如何?”
年龄最长的许询揉揉眼眉,微醺道:“正有此意。诸君以为如何?”
聚会从上午开到申时,几个时辰过去,自是已经尽兴。闻言纷纷揖手表示同意,尔后携手出门跨上自家马车。到林阿宝这边,顾恺之却是主动问道:“我送小郎君一程如何?”
林阿宝正求之不得呢,闻言抬步就要过去,谢安自是不许,却被顾恺之先一步拦了,半是玩笑道:“安石醉了。”
谢安拧眉:“我无碍。”
顾恺之笑笑:“我自是相信安石尚且清醒。不过,可架得住独处一路?”就你现在这眼睛发亮的模样,独处一室那不是羊入虎口?就算忍住了,那也是给自己找罪受。反之,要忍不住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把小郎君吓跑了我看你怎么办!
谢安迟疑两息,揖手谦和道:“那便麻烦长康兄了。”
“举手之劳。”
两人说话间,林阿宝那边早逃也似的爬上了顾恺之的马车。待主人家一上来,马车驶动,窘到不行的林阿宝见礼。“多、多谢顾先生。”
顾恺之笑笑表示不用,又道:“邀小郎君同行我亦有私心。”见人狐疑,沉吟两声道:“小郎君小小年纪却画技超群。长康不才,却也广交好友,善画者自问皆知,但小郎君画技却不是我熟知的任何一位,敢问师承何人?当然。此问甚是失礼,小郎君若不方便就当我没问。”
男神面对面问自己问题,林阿宝诚惶不已,忙拍手道:“没、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我打小身体不好,极少出门没正经拜过师,都是这位夫子教两天,那位先生教几天,再自己练习着画的。”这到是大实话,上辈子也是如此。公开课上过不少,也算是集众家之长,正经拜师却是没有的。
闻言顾恺之心惊不已,对林阿宝天赋更是爱惜万分,情难自禁道:“那小郎君可愿入我门下?”脱口而出后,顾恺之颇为不好意思,又道:“小郎君之才世间罕见。画技风格已渐成熟,但仍有成长空间。我或许教不到什么,但提点一二自问还是尚可的。当然,小郎君若不愿意,就当我没问。还请恕罪。”
男神收自己当徒弟?!这必须可以呀!林阿宝生恐对方收回去,忙不迭点头:“我自是愿意的!”说着激动的就要当场拜师。
顾恺之忙拦了,也高兴道:“小郎君愿意自是好的。不过拜师仪式却需从长计议。”
古人对师生情份极为看中,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法,相当于半个儿子,观礼之人,见证之人是必不可少的,热闹起来比之嫁娶寿诞礼都不相多让的。
说来这也是顾恺之第一次收徒,若以后没有合眼缘的,这怕是唯一的一个徒弟,要有合眼缘的这也是长徒,自是不可同日而语。说话间顾恺之就在心里列出了长长的观礼之人名单,想到‘谢安’之名时,立时暗笑不已。谢安石呀谢安石,我等着你给我见礼的那天!
不多时马车停在林府门前,守门的正好奇这是谁家马车呢,却见自家小郎君从马车上跳下来。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认错,两人中分出一个忙去里面通知夫人,另一个快步迎上来候在旁边等着吩咐。
谢府马车落后两步停下,谢安正待过来,却见林阿宝像受惊兔子似的跑回府去了。
“.......”谢安揉额心塞,见好友脸上幸灾乐祸笑意,当即扬眉:“看来新到的画你是不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