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年心中感慨万千,曾经的沈府,如今的翰林府邸。
还记得她离开时,心里怀揣着满满的期待。
而今归来时,所有的期望,都落空了。
于她而言,明明是同一处,却又不是同一处。
沈青訸的手机响了,修长的中指弯着,触摸屏幕。那根手指,也曾进入她的世界,在她的身体里横行。
曾经的欢愉,都被蒙上一层拭不去的灰,她的世界仿佛总是阴霾,再也没有晴天了。
沈绛年的心,突然酸疼的厉害,她微微偏身看着身边的人。沈青訸这时候偏身看向她,沈绛年立刻低下头,“特助,你先进去吧。”沈青訸已经再次走向车子。
“你去哪?”下意识就问出来了。
“去接人。”沈青訸头也不回地说。
车子开走了,身后亮起的车灯,让沈绛年的眼前豁然亮了。她回身,眯着眼,阮阅正走过来,“您先进去吧。”阮阅微微躬身,语气恭敬极了,“您想去哪都可以,快到时间,我提前去找您。”她不再叫她绛年,一个您字,恭敬却又疏离。
呵,到底是沈青訸的人,主仆一条心啊。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她不是沈青訸的谁,凭什么进入别人的家。
别人,这个词,真是讨厌。
安静片刻,沈绛年的脚开始酸了,没办法,穿高跟鞋站久了就是会如此。来回走动,可以缓解酸疼,但脚腕处开始累。穿高跟鞋最舒服的姿势,大概只有坐着了。
“您如果不介意,可以去车上休息。”阮阅和沈绛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
“不用。”
唉,还是这么倔强。
“您进去休息吧。”又是片刻,阮阅再次说:“沈总说,她们还要一会。”
“沈总去接谁了?”沈绛年问完就觉得不妥,来不及收回,阮阅回答,“去接陈锦苏陈总了。”
沈绛年突然有种,她先输了一局,陈锦苏让沈青訸去接她,是不是可以说,她们关系不斐?至少,她不会随意麻烦一个不熟悉的人。
“您先进去吧。”
“那你跟沈总说一声。”沈绛年认真的语气,阮阅恭敬地说:“好的。”说着,阮阅拨通了沈青訸的电话,“沈总,特助现在先进去了,她让我跟您说一下。”
“还在外面?”
“……恩。”
“把电话给她。”
阮阅躬身,“沈总的电话。”
“沈总。”沈绛年不知道沈青訸要说什么,叫出这一声,没出息的心,还有说不清的期待。
“进去吧。”
沈绛年没做声。
“进去后,可以随处逛逛,快到时间,阮阅送你过来。”
“沈总不在,我一个人进去,不太好吧?”沈绛年故意问。
“哪里不好?”
“……”沈绛年发觉,每次挖坑给沈青訸,最后都是自己跳进去,还爬不出来,“就是单纯觉得,随便进别人家不太好。”
“别人家。”沈青訸淡淡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沈绛年的心,跟着紧了下,沈青訸无奈似的轻笑了声,“呵,实在不想一个人,那就让阮阅陪特助进去吧。”特助两个字,在沈绛年听来那么刺耳。
沈绛年唇角动了动,没说出什么来。
阮阅开车进来的,“特助,您看您去哪?”现在听到您都是那么的刺耳,沈绛年没做声,阮阅不知该往哪去,车速放缓,沈绛年突然问:“现在叫我的名字,是不是都成了一种禁忌了?”就像是沈青訸,张嘴闭嘴特助,呵呵。
当然,她也很讨厌,张嘴闭嘴都是沈总。
“不是的。”阮阅否认道。
“那你怎么不叫我名字了?”
“怕……”那个您字没出口,“可以继续称呼你的名字吗?”阮阅至今记得,送沈绛年回cbd那天,落魄的人却露出了凶狠的模样,让她心有余悸。
“……”沈绛年突然觉得自己在做没有意义的事,她和沈青訸的助理较劲做什么?沈绛年深呼了口气,“随便吧。”
“那……”
“去沈总的房间,可以么?”沈绛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去那里,她最熟悉的也是那里,与其探索新世界,不如重温之前的光景。
车子,停在了门口,沈绛年往前走,阮阅止步于此了。
房间,并没有变化,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沈绛年置身于宽敞明亮的客厅,昔日的场景,如潮水般涌现。
曾经,她们坐在沙发上畅谈;
曾经,她们坐在餐桌前吃饭;
曾经,她们在卧室里亲吻彼此;
而如今,全部都如流水般,从指缝间溜走。
沈绛年握紧手心,却什么都没有抓住,内心的巨大缺口,别人看不见,她自己很清楚。
坐累了,站起身来回走动。沈青訸的房间太大,很多地方,她都没有仔细看过,就连阳台,都不曾细瞧过。沈绛年拉开玻璃门,一阵微凉的风刮进来,她站在夜色里,脑子里乱得不像话。这样不行啊,一会要见陈锦苏,她会完全发挥不出来该有的水平。
沈绛年心里说不清的烦,她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想离开这里,否则那些记忆总是不肯放过她。不过片刻便有了冷意,沈绛年回到室内,盯着卧室的门,半晌,推开房门,卧室也不曾变过。
沈绛年踱步到了床前,盯着碎花的床单,坐上去挺舒服。闲来无事,指尖摸了摸抽屉,拉开一条缝,里面会有小秘密吗?一点点拉开抽屉,放在在打开潘多拉的魔盒,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