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还没落尽,殷巷的喧嚣却已四起。范特西特地早些来到巷间,仙林的日落,他看着不再陌生。在善若水,日落代表结束;而在仙林,日落代表开始。
阿旋如约而至,身后还跟了几个学生,紧张的四处东张西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范特西带着他们,去了梧桐树。短裙装的侍女热情洋溢的招待他们,“今天不要禁品。”范特西对侍女说。阿旋嬉皮笑脸的接话道,“阿西兄弟,看不出你这条新鱼还知道禁品呐。尝尝呗,哥几个负责扛你回去!”范特西专注的看着菜单,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阿旋只好尴尬的咳嗽几声。
“东西都用过了吗?”范特西忽然问。
阿旋一惊,连忙点头。“太好用了,吸了一中午,差点被现。这玩意最大的好处来了,安全。就一普通水壶,管不着。”阿西把范特西给的样品掏出来,周围几人露出欣羡的神情。
范特西从兜里又掏出几个一样的水壶。“这几位,都是天南太学的?”
阿旋几弄岔了,我们几个都是仙林书院的。哪能是天南太学的啊,不能是。”另外几人都应声附和。
“不要紧。这几个水壶你们先拿去用,免费的。”范特西把水壶塞到每个人手里。
几个学生都惊喜过望,纷纷接过水壶,忙不迭的试用起来。阿旋的嘴不闲着,一直吧唧不停,不断标榜着自己的功劳。“就跟你们说阿西兄弟人长得标致,出手还大方。好不好用,你们几个自己说,好不好用啊?”
侍女从桌旁经过,她朝范特西丢了个眼色。
“啊哈,阿西兄弟,被我抓着了吧,跟那小妞眉目传情。咦,这妞不就是那天在对面姑妈爱你一直盯着的那个吗?这么快就上手了?两人还悄悄的眉目传情…厉害厉害。”阿旋被姑妈的味道熏得有些飘,说话都是扯着嗓门。
范特西皱皱眉头,竟被他说得脸红了。
又过了几日,范特西约出阿旋等人在老地方聚。他们自然是兴高采烈的赴约,都已把范特西当做推心置腹的狐朋狗友。刚一坐下,阿旋便急吼吼的问,“阿西,你这壶还有吗,堂里可是供不应求啊,再多给几个呗。好兄弟!”范特西点点头,“我正好还有一批存货,没问题的。”他向圆桌中央推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行姓名,周云旋,党伟鹏,卢嘉峰…后面是学牌号,天南太学,零四零零七六。
阿旋倒吸一口冷气,“阿西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明显有些害怕。
范特西把纸条收起,“几位,既然我们彼此都已知道了对方真实身份,也可以开诚布公的谈谈了。西特范只是小小做了些调查,希望几位不要因此介意。阿旋,你们都很喜欢这个水壶,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一个忙,把这些水壶卖出去。”
阿旋几人都把头缩在脖子里,不回答是,也不拒绝。
范特西接着说,“其实也不是多困难的事,毕竟它如此受欢迎,卖起来不难。这里我再说几个更简单的小规矩。第一,我只卖水壶,叶片你们得自己准备。”
范特西停顿下来,阿旋们机械的点点头。
“第二,我很向往天南太学,这水壶我也只准备卖给太学的学生。为了确保这一点,你们卖的时候必须记下学生学牌号,卖给天南太学的学生,我才能开心,而且放心。”
妈的阴险,咱太学的学生都是官宦子弟,在堂里沾染古麻绝对是要被退学的。记下学牌号,这把柄给你抓的死死的。阿旋心里骂,忽的现范特西在看自己,身体不由一抖。
“第三,卖壶的事情可得严加保密。虽然我是新鱼,但我也知道学堂是不能用古麻的,如果被现被制裁,我会很痛心的。那时我就不再做水壶了,会离开仙林。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留下些什么给你们这些朋友的,比如这张纸条。”范特西夹起纸条,扬了扬。
握草,在这跟我们装象,你就一卖壶的,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要制裁还不是制裁咱们,威胁我们不能泄露出去,还不是怕别人跟着仿制吗。阿旋又点点头。
“一个壶…卖多少钱?”卢嘉峰举手提问。
“不贵,2oo仙林币一个。每卖出一个,你们可以分一成,2o仙林币。”
听到可以分成,阿旋几个人的眼里立刻多了神采,叽叽喳喳的说起来,就怎么卖壶胡乱吹起牛皮。
“你们收钱统计数目,每天晚上雾时在这里,跟我取货,就在这里。一个人来就行,周云旋,你来吧。”
阿旋听到范特西喊自己的真名,头玩命的点,好像身体一直在抖,抖得停不下来。
于是之后每天傍晚,固定的流程在梧桐树不断运转。阿旋把收到的货款,订货的数量,学生的信息交给范特西核对,范特西清点后,把货物跟分成交给阿旋。生意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很快范特西的手里,便有了几万仙林币的小财富。
这天傍晚,范特西照例在梧桐树角落的桌子坐下。他无聊的看着菜单,最后一行是禁品。呵呵,禁品,他抬头看了眼沙萱,她最近精神不错,人也更有活力了,在柜台与餐桌间来回穿梭,新扎起的马尾辫摇摆不停。范特西今晚忽然特别想再吃吃蘑菇,这次绝对不会昏过去了,万一不行,反正也有人送他回家。
门口走进来一个头上顶着“鸟巢”的人。他的头卷曲蓬松,随意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