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和煦而又温暖。少年在阳台上撑起双肩,注视着眼前那片明媚。树木整齐地站立在水都大道两边,微风拂过,轻柔的拍打枝叶。少年静静地看着,眼神温柔。

墙壁被粉刷成黄色。

“时间到了,你是否调整好了情绪状态。”身后响起了严肃浑浊的声音。“范特西,回到座位。”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指令道。

少年轻轻叹气,转过身时,已换上笑脸。

“你的父亲许诺你哥哥,如果他挣够了5oo水币,就可以拿这笔钱去旅行。但父亲后来又改变了想法,让你哥哥把这5oo水币都交给自己。你哥哥向爸爸撒谎,说自己只挣到1oo水币,然后把这1oo水币交给了爸爸,自己用4oo水币去旅行了。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你,请问,你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爸爸吗,为什么?”

“不会告诉。”

“你没有感到为难吗,无论做出何种选择,爸爸与哥哥都可能会惩罚你。”

“我没有这样考虑。”

“那么你如何看待这个选择的后果,从另一个层面上说,你害怕失去爸爸的信任吗?”

“并不会。呃,其实从很早之前开始我就不再信任父亲了。”

饭特西垂眼看去,对面的女人在纸上飞快的记录,“…很危险,他的想法甚至没有办法归类到任何一个道德展阶段中去…”

“女士,女士。我又考虑了一下,呃,我选择告诉父亲实情。”

“哦?”老女人停下笔,抬头捕捉饭特西的表情。“为什么改变主意?”

“因为我没有兄弟。”

饭特西离开了那栋黄房子。他步伐平缓地向前走着,一边观察周边的街景,每个细节都看得很仔细。善若水的主干道四通八达,饭特西偏爱的却是小路。水都的铺路石都很考究,严丝合缝。各家各户会装点自己的庭院外围,不少都别具巧思。

一片祥和美好呵。

饭特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他开始默数步数,“十步,二十步,三十步,左拐。”在连续左拐三次之后,他不经意的回头望去。

“果真是我多心。”

一只猫在道路中央挠着脸,懒懒的瞄了一声。

说到善若水最有风味的宅院,那还是马府。豪华气派自然不能跟其他达官贵人们相比,但主人是灵精怪,宅院也透着“就不鸟你”的气质。马府的大门,是鬼雕的木面,一人侧身而入的宽度,格格不入让它在整条街上分外显眼。据说这门非常难开,有时要推,有时要拉,有时要敲,有时要喊话,还有时刚进门,就掉到一条隧道里刺溜一下滑到不知哪儿去了。

“先生在吗?马先生在吗?”

“谁啊。咱家主人在休息的时候,不见客。不见不见,天元老子来了都不见。没错,就是这么清高,就是这么拽。谁来都得等着。有意见的话,请回!”

“是萧大人。”

“削你大人,哎我说怎么喊一遍人话就听不懂呢?”

片刻,府内传来几声狗叫。

“烦劳通报,萧大人已在此等候两个钟时了。”

“祥瑞御免!”门开了。

客人被引向书房。只见书房中央摆着一个大烤炉,烘得暖暖的。某人袒胸露肚,横躺在长椅上,一边扇着扇子。“一匹天青缎,六味地黄丸。fēng_liú君子扇,笑对世间乱。”

“叔冷的诗号,总是太白笔、大手笔。”

“萧——大人,所为何事啊?”

上门拜访的,正是东大6史无前例的集司政使、司军使二职于一身的萧明朗萧大官人。此刻面对马府主人马叔冷,萧明朗,笑而不语。

“萧——大人,马府什么客人都欢迎,唯独不欢迎一种人,就是话比我还少的人。你若不说话,我怎么知道我知道你知道的跟你知道我知道的事情里还漏了哪些我不知道却应该知道的呢?”

“叔冷,扇子不错。”

远看善若水,一眼瞥见的便是那高达数百米的方坚石。在这一片开阔平原地形中央突兀的高高隆起,自然不是自然所为。在它的。

犬大将站立在方坚石下,抬头仰望着东大6权力的顶点。他将披在肩上的戎装穿起,扣起第三颗纽扣。整理毕,深吸一口气,大将徒步踏上方坚石,开始向上疾驰!

方坚石的另一面,萧明朗站在踏板上,铁索晃悠悠地拉着他上升。明朗闭上眼睛,仿佛很享受这一时的清闲。

空中楼阁里,并无什么特殊的景致,水都的东西应有尽有,像是拼图的一块被顶了出来。左面大部分区域是白色行宫,天元起居所在,右面则是一个别致的圆顶小亭--坡印亭。中间有山水花草,还有一处连接的小桥。

犬大将轻轻落地,并未停顿直接迈向坡印亭。亭中石桌已整齐布好茶具,还有各色糕点。天元---正一个人坐在石凳上,纹丝不动。

“犬玉,你来了。”

“恩。”犬大将环顾四周,坐在了天元的左边。

很少有机会这么近距离接触这个奇异的人。他皮肤非常白,没有血色。眼睛有神,睫毛很长。鼻梁挺拔,嘴唇颜色鲜艳,耳垂一直垂到肩部。他戴着一顶莲花银冠,身上的秀水袍布满了黑白相间的几何图案。

“品茶。”天元又说。他似乎,没有牙齿与舌头。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很多人认为,他是神。

“谢了,不必。约定的时间到了。”犬大将道。天元笑了笑。

(马叔冷:“明天的印亭议事,会有人迟到,甚


状态提示:第8章 天元--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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