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坐在地上念往生咒,我则是搜罗屋子里能用到的东西。
棺材早已经备好,房间里有现成的纸钱,这个时候,给老人烧纸钱肯定是备足了的。
我拿过火盆,在地上摆好,大把的纸钱往里面一丢,然后学着我爷爷的样子往棺材里洒满了纸钱。
想了一下,又开门向外面看了一眼,外面很多人,已经开始摆酒席,准备吃晚饭了。
大冷的天,院子里摆了十几张桌子,样式都不一样,估计都是借的。
东北人实在,都是乡里乡亲的,一家有难,几十家来帮,锅碗瓢盆加上煤气灶等等物件都是很快就整来了,满院子飘的都是肉香。
我发现东北乱炖这个菜确实适合冬天吃,关键是里面啥菜都有,怎么吃都那么爽口。
可惜,我现在只能看着他们吃,只有咽口水的份。
其他人都很热闹,只有熊村长忐忑的坐在门边,一脸凝重的看着门,一看门开了,立刻起身对着我道:“欧先生?”
我对着他招了招手,老头子的脸色立刻又垮了,小步跑到我身边问道:“啥事,您吩咐。”
我丢给他一个火盆:“去搞点百家灰来,然后喊几个汉子进来帮忙,小敛就算了,直接进棺材吧。”
熊村长为难的咬着嘴唇:“汉子倒是好找,可是张老头那个样,谁敢动手啊?”
我给他摆了个放心的眼神道:“没事,我一会会用白布给捆起来,他们只要动手就行了。”
熊村长咬牙道:“我听说这种事会冲撞啥,他们回头不会出啥事吧?”
我安慰他道:“我回头挨个给他们做法事冲一下就好了。不然的话整个村子都会跟着倒霉。”
熊村长点头道:“好,那拜托您了。”
可以看得出,他还有些将信未信,但是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不得不信了。
大雄盘膝坐在那尸体边,不停的念叨着经文,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阵阵的梵文冲入那老张头漆黑的身体之重,那些好像冻疮一样的黑紫色皮肤正在缓慢的愈合,只是这愈合速度着实缓慢,慢的令人发指。
我一看这情形着实有点棘手,便踏步走到了那张老头的身边,暗剑出窍直接扎入了老张头的头顶处,口中咒语连连:“召雷将,召雷兵,扬雷鼓,伐雷精,领天将,领天兵,发天鼓,扬天星,飞金精,执火轮,布巽炁,斩妖精,崦呻敕,摄五雷疾速行。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隐没,这老张头的头顶处,一道道紫色的电光出现,噼里啪啦的,好像炸了锅一般的热闹。
我虽然不知道这老张头身上到底有什么邪崇作祟,但是这会兵震雷咒就是用来镇邪的,想来总有一些威慑力。
果不其然,会兵咒一出,那老张头身上的伤口立刻有了很大的改观,起码那些黑血停止外流了,那紫色的创口随着大雄的经文愈合的明显快了许多。
很快,门外便响起了熊村长的敲门声。
我立刻扯下一条白帆布,把张老头的脑袋给包成了个木乃伊,然后拉开屋门,示意熊村长进来。
熊村长一招手,身后立刻跟进来十五六个彪形大汉,东北汉子就是魁梧,这些汉子各个都有一米八以上的个头,那状的都跟小山似的,再加上冬天穿着的棉袄,一个个跟熊一样走进来,这堂屋虽大,却也有点容不下的样子。
熊村长简单介绍了一下:“这几个是我们村子里的猎人和杀猪的,平时村子有人过了,都是他们处理的,抬个棺材还是很轻松的。”
那几个汉子中走出一个脸膛泛着红光的汉子:“咱们都是专业的抬棺匠,您说咋整,咱们就咋整。”
我眼睛一亮,在我们老家那边,有专业的抬棺队,都是一些壮汉,是专业的抬棺匠。
我们那边的抬棺很有说道,绑棺材的都是竹条,几条大竹竿夹住,抬棺匠们有专门的口号,那号子和普通抬重物的不一样,号声悠长,响亮,给人一种直透天穹的感觉,意味着死者魂魄升天,后世荣华富贵。
棺材上山的时候,抬棺匠们会悠棺材,就是两批人晃着棺材相互推,胜了的一方会得到奖励。
当然这奖励一般死者的女性家属出,女儿,孙女之类的亲属直接把钱放在死者的棺材上,在我们那边俗语叫做‘搭櫈’,以前农村穷,没钱的就搭几包烟,抬棺匠们也是给抬的。
用他们的话来说,这是良心活,十几个汉子抬完一天棺材,晚上回去胳膊都要肿一圈,可不是那么好抬的。
总之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习俗,熊村长这找来的居然都是抬棺匠,大家都懂得如何去做,这样我就轻松太多了,二话不说把棺材盖子掀开,大雄一边拨拉着舍利子做的佛珠一边跟着那老张头的身子起身。
原本这老头入棺,只需要三四个人便够了,可是四个大汉站在张老头的身边一抬,愣是没抬动那门板。
“咦?你们几个干嘛呢?抬个尸体磨磨唧唧的?”
那个领头的汉子正准备接尸体,却发现这几个家伙弯腰蹲那连地方都没动。
四个汉子脸涨得通红,几个人似乎还没发觉有异象,其中一个喊道:“二哥,这忒重咧。”
那位二哥跺脚骂道:“你们几个软货,是不是昨晚上都被老娘们收拾了,这会成了软脚虾了?”
这些汉子们都是要面子的,平日里就互相比着谁力气大,这会被人骂做软脚虾,一个个都来了劲。
“把衣服脱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