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此时最着急的,莫过于被这些地主军给阻拦在外围的李汉炳了,他原本是在北城门附近,在发现城中出现和这多地主军后,李汉炳顿时便感觉不妙。
当下他也顾不得其他,只留下了一个连继续驻守北城门,而他带着一千多人便开始往城中心冲去,同时他也传令让其他三个城门的驻军,也开始往城中心前进。
只不过他带队闷头猛冲的时候,却被熟悉地形的地主军给当头一棒打了回来。本来就是夜晚,又是复杂的街道环境,基本上见面的时候就是接触战了,这让他们手中的火枪几乎没有了什么用武之地。好在是上面还可以上刺刀,否则还真的不如一根烧火棍了。
但是他们平时训练的最多还是枪法,对于刺刀拼杀,根本就没有重视过。所以在短兵相接的时候,往往都是他们吃亏。再加上他们人数的劣势,以及一心想要往前冲的阵型,让他们还没有往县令府推进多远,就损失了上百人。
李汉炳心中都在滴血,但是此时他已经别无他法,忽然他想起刚刚离去的两个卫,应该才行军几个小时,此时距离关远城最远也应该不会超过十公里,于是他便又派了两个班的士兵,分别去给杨宇和杨青山报信,让他们尽快派人回来支援。
十公里的路程,快马十分钟就能够到达,在加上他们往回赶的时间,快的话也要一个半小时,所以他们还需要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才能赶回来支援。
现在李汉炳只能在心中祈祷,祈祷朱鸿信的那一千多警卫营的士兵,能够守住最后的防线了。
而他发现盲目的冲击行不通后,便开始整合周围的所有人马,开始逐渐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压缩敌人的空间。然后在伺机突破,虽然他知道突破敌人封锁的可能很小,如果他硬要突击敌人的封锁,那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突击的部队被敌军分割包围的几条不同的街区,然后逐一蚕食掉。
而县令府这边,在警卫营全体退守县令府后,局势终于开始慢慢的稳住了。能够稳住局势,不是因为警卫营战斗力忽然提高,或者说敌人有意拿他们作为诱饵。原因是因为县令府高大的围墙,以及围墙外宽阔的街道。
县令府的围墙有差不多三米高,这堵围墙,给进攻的地主军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他们没有朱鸿信那样的火炮,否则就可以直接轰塌围墙了,但现在他们首先要跑过宽阔的街道,然后还需要翻越高高的围墙,这样就长时间的暴露的警卫营的火力之下,让警卫营的士兵有更多的时间可以从容的瞄准射击。
最重要的是此时的街道上面,每隔一小段地方,就有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照亮了四周的视野。
这些都是从县令府中搜刮出来的棉被衣物等易燃物,然后浇上桐油点燃了放在街道上的。这些燃烧着的火焰,很好的为警卫营的士兵提供视野,让他们的攻击范围提高了不少。而进攻的地主军自然对这些火团是恨的牙痒痒,但是这种浇了桐油的火短时间内不好扑灭,而且火团周围更是遭到了警卫营士兵们的重点照顾,谁敢靠近这些火团,立马就会受到不同方向起码十数支火枪的照顾。
此时那些熊熊燃烧着的火团周围已经丢下了十几具尸体了,有一些火焰甚至蔓延到了尸体上,让火势变的更大了。
如果没有前往另外两个县的那两个卫的士兵在,这些地主军恐怕会添油加火,直接一把火把朱鸿信烧死在里面,只是现在他们却不敢这样。
城中只有一个卫的兵力,他们才敢这样做,然而城外不远处就还有朱鸿信两个卫的兵力。一旦他们没有活捉朱鸿信了,而是直接把他烧死了,恐怕最后的结局,也是他们所有人都陪着朱鸿信一起殉葬了。
好在是这个晚上没有一点的风,否则这样在街道上放火,朱鸿信还真的不敢让警卫营的人这么做。
这个世界的城池有一点做的非常的好,那就是他们的主要街道都非常的宽阔,而县令府周围的这几条街道,正好都是城中心的主要街道,基本上都是几十米的宽度,这样在街道中间燃烧的火团,没有大风助势,基本上不会出现火势蔓延的情况。
局势逐渐稳住之后,廉峰的脸上也少了许多的汗水。但此时城中某个大宅院里面,气氛却并不怎么样。
此时这里灯火通明,四处岗哨林立。中间的那件主殿里,正挨着坐了好几十个人,上首处坐着一个面如冠玉的书生模样的人,年纪大约在三十多岁的样子。他是城中最大的地主张家的人,作为这次大家推举出来的主持这次行动的人。
随着又一个探子回来汇报完消息,殿中的众人,都开始急躁起来。这一幕看上面这个书生的眼中,眼中只是露出一抹淡淡的蔑笑。
他笑的自然不是朱鸿信,而是眼下这帮人。他在笑他们此时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出个什么主意。说他们是养尊处优惯了还是抬举他们了,他们其实就是被养出来的一群猪。
只是此时的他心中也有些焦躁不安,这次的计划是他提出来的。按照他的计划,此时围攻县令府的人应该已经抓住朱鸿信了,而他们在抓住朱鸿信后就会以他为要挟,让他们的大军退出天宁府。
但很显然局势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烦躁不已,伸手一拍身前的桌子,然后一脸狰狞的对下面这些人说道:“我知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