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做不到,至少今日做不到。
“我已经睡了三天两夜了,能不能……”梅长苏没底气地道。
“拿着,你自己看着办。”蔺晨叹了口气,把纸笺塞至梅长苏手中,“虽然铺子出事时,因我在场,已将损失降到最低。然,仍有些药材毁于火中。我的脾气差了点,抱歉!”
“是我的错!我……”后话在蔺晨的逼视中咽回。蔺晨在场,火仍烧了起来,那可能性只有一个,蔺晨以此做局。
“黎纲,有没有派人去支援?”跳过蔺晨,梅长苏问道。
“没有,蔺公子说不用!”黎纲躬身回道。
“他说不用就不用了?尚春堂在我江左盟下,他亦是我梅长苏的大夫。去,找些机灵的人帮着整理药材。另,把鄞州地头的工匠都叫上,让蔺公子自己挑。”
“……”蔺晨。
“是,属下这就去办!”黎纲行礼后躬身告退。
“你我之间何必客气?”蔺晨挑眉,“把单签了不就行了,怎么怕我诳你?”
“不,不是。我这么做不是情谊,是本分,亦是……亦是做给人看,凡投入江左盟下的,我梅长苏绝不亏待。”梅长苏垂首低语。
“实话?”
“嗯!”
“我先回铺子,其他的事情待我回来再议。”蔺晨颔首。
“好!”
戈盛简明的述说,还原了尚春堂事发的经过。
当听到蔺晨做下的安排时,梅长苏搓起了手指。
处事,三拨人。
蔺晨留守指挥救火。
陈坤驾马车连夜驶离鄞州。
戈盛折回堂口报备诸事。
后手,小罐血液分成两份,一份撒于后院,一份撒在马车上。
戒备,影卫随马车出行,遣人通报官府,江左盟疏散尚春堂街坊邻里,江左盟弟子暗藏其中。
补漏,麦冬随马车出行,负责一行人的饮食起居及浆洗。
为什么蔺晨会选药童而不是一名大夫随行?
梅长苏暗忖。
是随意还是刻意?
“蔺晨还吩咐了什么?”梅长苏问。
“说是出了鄞州地界后,就让药童回来。”戈盛回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叫黎纲进来。”梅长苏拨弄了下炭火。
“是!”戈盛悄然退下,片刻黎纲奉命而入。
梅长苏一个摆手,让黎纲缄口:“这几日鄞州发生的事情,你和陈坤处理得很好。”
“均为陈舵主与南宫堂主的功劳,黎纲只是负责了堂口的戒备及安排了人手前往尚春堂。”
梅长苏颔首微笑,示意黎纲坐下:“把具体的事情说说吧。”
“是!”黎纲应声,当即坐下,并把这几日发生在鄞州的十来桩事情说了一遍。
黎纲每说一桩,梅,并在手旁的鄞州区域图上画上标记。
待黎纲把十来桩事情说完,梅长苏却笑了,指着地图撇嘴道:“看到了吗?所有发生的事情,均以尚春堂为圆心向外扩散。”
“属下与陈舵主及南宫堂主商讨过,我等以为4崦耸窃谇蒙秸鸹匆虿恢谥骶烤股碓诤未c省
“不,他们知道我在鄞州!”梅长苏冷笑,“别忘了我前几日还在怡人画舫招待4崦送纺磕兀耸陆瞬恢4崦似窕岵恢俊
“宗主,我等亦考虑过此事……我等以为,因天机堂匿去了月影那日之后的行踪,故4崦酥荒芘郧貌嗷鞯难罢宜南侣洹!崩韪俨患辈辉甑氐溃霸谘安坏皆掠暗那榭鱿拢荒芙勘晁谧谥髂砩稀!
“是有这种可能!”梅长苏颔首,“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想过吗?”
“想过,为声东击西,为从月影常去的地方寻找线索。故,属下遣了戈盛留守尚春堂。鄞州堂口也有弟子日夜守护,静候尚春堂的消息。”
“不错,不错!”梅长苏满意地点头,“陈坤的行进路线,你是否知道?”
“知道,陈舵主命人传回了行进路线,说是离开鄞州后会往静州走。”
“派身手矫健的弟子接应陈坤和麦冬,命他们将马车赶入荒山,影卫暗随。若遇人袭击,在确保自己性命无忧的情况下将马车坠毁。”梅长苏冷冷道。
“宗主,要派人在谷底准备好尸首吗?”黎纲躬身问。
梅长苏淡淡地道:“有来无回,何需尸首?”
“……是!”
“上次4崦嗽谏写禾谜哿巳耍獯闻衫吹娜恕泵烦に战糁迕纪返溃暗テ靖晔1率悄貌蛔3吕ぁ
“不如让季大侠前去照应?”黎纲插言道。
“怎么他来了?”梅长苏心头一喜,忙问。
“甄平和顾堂主命季布前来接应,季大侠已于昨日到了堂口。另,南宫堂主从临近州县请来数名江湖侠士帮衬。知晓宗主不愿让他人插手江左盟事务,故只让他们协助江左盟弟子,暗查出入江左的可疑人员。对了,这次能迅速平下鄞州数十件‘偶发’事件,亦是他们的帮衬。”
“季布、戈盛……”梅长苏闻之点头,盘算了一番,道,“这二人功夫不错,实战经验也不少,但比起刀口舔血的杀手,狠劲、毒辣差了许多。若对方使下卑鄙的手段,难免会吃亏。”
“宗主吩咐!”
“我们手头有能防毒物的药吗?”梅长苏问。
“有,今日蔺公子又给了我一些。”
“让季布与戈盛同去。戈盛隐于幕后,暗中观察来人的武功来路,非不得已不可现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