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听了陆皖晚的问话,亦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望了眼身后的房间,轻声与陆皖晚说道:“诗诗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好,她在我面前的时候表现的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但若是独自一人待着的时候,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只是坐在床上发呆,仿佛一切事情都引不起她的关心注意。我很担心再这样下去,她真会出什么事……”
陆皖晚闻言皱紧了眉头,沉吟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问道:“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她方才刚喝了药,睡下了。你先去我那里坐坐,等她醒了,让秋葵过来说一声,你再过来吧。”秦琴这般说道。
陆皖晚心中虽担忧,但也不急于一时,便点点头,跟着秦琴去了她的房间。
秦琴对自己离开之后,陆皖晚的处境很是关心,便拉着她问了许多,陆皖晚自然是有所隐瞒。把那些凄惨的经历掩去了,只说自己被陈老软禁了一段时日,但并没有什么大碍,后来孟飞扬亲自带了人来救她,才将她救了出来。
秦琴对陆皖晚的说辞显然是有些怀疑的,她也猜到陆皖晚定是挑了不让人担心的话说,看她明显比之前消瘦的模样,便知晓她定是受了许多苦,心中顿时一阵难受,她现在也猜到了那李公子的身份。对陆皖晚以后的路更是担忧。
“绾绾,你可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秦琴问得隐晦,但她相信陆皖晚这般聪明,定能明白她这问话的含义。
陆皖晚自然是听懂了。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道:“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您知道我的性子,若是让我进到那里,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听了陆皖晚这话。秦琴看向她的眼神愈发担忧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又开口道:“绾绾,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地方,但你现在有了平安,许多事情便不是能随心而为了,无论如何,你都该为他的以后考虑……”
陆皖晚其实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便甚是心平气和地说道:“您说的这些我自然是明白的,平安不只是我的儿子,也是他的儿子,他现在还小,不能自己做决定,等他再大一些,我会遵循他自己的意愿,不论他是想留在这里,还是离开,我都会尊重她的决定,毕竟我这个娘,也不能陪着他一辈子,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也全都取决于他自己。”
秦琴显然没想到陆皖晚已经想的这么远了,愣了愣,却依旧十分担忧地回道:“原来你已经想了这般远了,只是这样一来,到最后,苦的不还是你自己……”
陆皖晚却是无所谓地笑笑,“我也什么好苦的,想想我这辈子,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能得平安这个孩子,已经是我最幸运的事了,我没有什么好遗憾的,等平安长大之后,我便到处去走走,你也知道我是闲不住的性子,外面如此之大,我早想去看看,等年纪大了,再走不动了,我便找处风景好的地方住下来,了此余生,这一辈子也算是圆满了。”她这一生,本就是偷来的,能过成如今这样,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秦琴佩服陆皖晚的豁达,知晓自己若是处在她的位置上,定是不能这般洒然,轻叹一口气,摇头道:“看来我们都不如你,顾虑的太多,即使要做这样的决定,也不容易。”
陆皖晚却只是苦笑地摇了摇头,她同样有许多顾虑,她嘴上虽说的简单,心中其实也是煎熬万分,只是现实逼得她不得不早做打算,其实她只要想想要离开平安,心中便难受的不行。
“教习,诗诗姑娘方才醒过来了,似乎是有些饿了,我方才送了碗粥过去,现在她正在喝粥呢。”陆皖晚和秦琴正说着话,秋葵便快步进来禀告。
陆皖晚一听,立即站起了身来,与一旁的秦琴说道:“诗诗既然醒了,咱们便一起过去看看她吧。”
秦琴却依旧坐着,笑笑道:“我就不过去了,你们这么久没见,好好说说吧。”秦琴自是想让诗诗单独与陆皖晚说话,若是她在场,有些话诗诗恐怕不好说出口。
陆皖晚想了想也没勉强,便跟着秋葵离开了秦琴的房间。
秋葵还是将陆皖晚带到诗诗房门口,然后便告退离开了。
陆皖晚先是敲了敲门,冲着屋里叫道:“诗诗姐,我是绾绾,我来看你了。”
片刻之后,屋内才传来诗诗有些冷淡的声音,“进来吧。”
陆皖晚这才推门进了屋内,屋子里有股子苦药味,并不那么好闻,但陆皖晚曾跟药材打过好一阵子交道,对这味道倒不厌烦,只是心中对诗诗越发疼惜,觉得她这段日子定是吃了不少苦。
陆皖晚走到里屋,却只是隔着床幔看到了坐在雕花大床里诗诗的身影,床幔是深灰色的,让人几乎看不见里面人的模样。
陆皖晚走到床边坐下,看到床边的矮几上放着一碗没吃完的燕窝粥,粥还余了大半,显然是没吃几口。
“我方才听秋葵说你醒来就饿了,怎么就吃了这么点?”陆皖晚看向床内的诗诗,语带担忧地问道。
诗诗似乎笑了一声,发出一阵短促的气音,而后慢悠悠地说道:“刚醒来的时候确实是有些饿,但等粥送过来又突然没了胃口,许是药喝多了,我现在总是这样,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你也知道我会些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