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得呼喊,响彻整个侯府。
“轰!”
唐安一拳落下,竟是贴着刘恭的身子,将铺着木板的地面轰得粉碎!
做戏做全套,不逼真怎么行呢?
“哗啦啦啦。”
刘恭面白如纸,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感觉仿佛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不知不觉间裤裆处便湿了一大片。
唐安心中对他鄙夷更甚,没想到这绣花枕头居然如此不堪,吓他一吓便屎尿齐流。
知道了他性子胆小如鼠,唐安故意把眼一瞪:“你还有什么话说!”
刘恭吞了口口水,方才那石破惊天的一拳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唐安绝非与自己开玩笑,他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想到自己小命只在对方一念之间,他再也顾不得端温凉侯的架子,当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唐侯爷!小人对天发誓,对此事毫不知情啊!朝廷中所有人都知道小人与谢渊不和,私底下明争暗斗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又怎么会为虎作伥呢?当日皇宫盛宴,唯有小人和他唱反调,您不记得了吗?”
经他这么一说,唐安故意流露出“思索”的神色,道:“你是说......他在骗我?”
“嗯嗯嗯嗯嗯!!!”刘恭点头如捣蒜,带着一脸无辜道:“侯爷英明啊!他谢渊自比廉士,总觉得小人是害群之马,殊不知他才是最大的奸佞!小人和他的矛盾天下皆知,对侯爷又倍感亲近,万万不可能加害侯爷啊!谢渊一定是到最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想死前拉上小人垫背,侯爷千万不要被他蒙蔽啊!”
蒙蔽?老子当然没被他蒙蔽,被蒙蔽的人是你才对。
唐安心中暗暗得意。他知道刘恭是无辜的,但他却要让刘恭以为自己不知道。只有这样,他的演技才会为他换来想要的东西。
唐安“沉吟”片刻,皱眉道:“经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但谢渊亲口所说,由不得我不相信!”
“侯爷!小人冤枉啊!小人早就看得出您有一颗玲珑心,怎能分辨不出忠奸呢?侯爷——”
事关生死,刘恭一个劲儿地想要辩驳,化解唐安对自己的“误会”。哪知才说了一遍,便见唐安不耐烦地摆摆手。
他只能乖乖闭嘴。
唐安见他求生心切,自知也不能把他逼得太近,当即咳嗽一声,道:“你放心,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绝不想妄杀一个好人。只不过......我又怎么知道你没骗我?”
听到前半句,刘恭登时面露喜色,可是听完整句话,却又顿时汗水如雨:是啊,我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呢?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谢渊这是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在玩自己啊——这个王八蛋!
不过他很清楚,就算现在把谢渊祖上十八代骂个遍,也无法洗脱自己的冤屈,只能抖着身子不断思索,寻找活命的希望。
看着他这副怂样,唐安心中好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怕死怕到了这般地步。不过这样也好,为了活命,由不得他不往套里面钻。
实际上,来找刘恭的路上,唐安想了很多。
在君王昏庸、满朝无能的情况,身为齐国唯一清醒的良臣,谢渊无疑阻碍了许多人的财路。他一倒台,于大多数人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总的来说,不会有人真的在意谢渊的生死,可是他的“国公”身份决定了朝廷不可能草率处理,必须给天下一个交代,因为这毕竟是齐国的脸面。
现在问题来了:魏中天和谢渊同时死在了清心洞府,唐安又恰巧是当事人,而且他与谢渊的矛盾人尽皆知。所有人必定会把二人的死和自己联系起来,如果不去解释,他很容易被齐国朝廷当做替罪羊推向百姓。但若他亲自辩白,说服力明显不足,旁人也未必会相信。r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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