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闻听非和刘胖走到刚刚那辆翻车后,车轮还疯狂转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的车旁边时,路边紧挨着的两户人家院子里挂着的灯泡已经亮了起来,还有人披着大衣牵着狗,手里拿着手电睡眼惺忪的打开自家大门探出头来。
发现竟然有一辆车翻在这里之后,那个村民顿时被惊到,忍不住“嚯”的一声,颇为震惊和感慨。
闻听非走过去之后,在刘胖免不了有些震惊的目光下,直接一枪托狠狠的砸碎了驾驶位上的玻璃,而后,看着里面因为撞击和翻车有些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司机,从里面打开车门锁,一边毫不费力的便将那个司机从车坐上拽下来,一边小声嘲讽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那个司机是没精力回话了,闻听非也不在意,估摸着自己现在的状态,可能对力道有些失控了,不好自己动手,干脆扯着司机的领子,把后脖颈往刘胖面前一递。
刘胖今晚虽然被闻听非给彻底惊呆了,不过,看到闻听非的动作,依然还是瞬间会意,毫不犹豫的一手刃劈上去,确保这一下直接把那个嫌疑人打得昏死过去、完全失去反抗能力之后,还不忘又摸出一副手铐,将这个昏迷的司机一只手从肩膀上面、一只手从腰侧拉过来,结结实实的给铐上了。
听到手铐锁死的声音,闻听非瞬间松下手,把这个又是开车试图制造车祸追杀警察的司机朝着远离车辆的方向扔在了地上。
刚刚听到动静所以牵着自家养来看家护院的土狗探头出来的那个农民住户都显然被吓到了,闻听非闻声抬眼望过去时,对方猛地把脑袋一缩,大门“啪”的一下紧紧关上。
寒风呼啸的夜里,闻听非甚至还清楚的听到了怒吼的风中,刚刚那位牵着土狗的农民住户用手机紧张的拨打“110”时的按键提示音。
刘胖大概也有点被闻听非现在这明显状态不太对的样子给唬住了,尤其是发现她这会儿并非是皱着眉,反而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顿时心里也是一个激灵。
旋即,刘胖尽量放柔语气,态度安抚的和闻听非说着话,试图缓解一下她现在这种多少有些惊悚吓人的状态,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小闻,后面那辆车为什么突然翻了,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哦,就这里啊——”闻听非闻言,伸手一指刚刚过去的那个干草堆。
“现在村子里其实都不让在自家院子外面堆柴草了,就怕一不小心发生火灾什么的。不过村口这一堆是特例,我记得这个下面有几根竖起来的钢筋,应该是以前用来拴牛用的吧?”闻听非微微一哂。
挨着市郊区的这个小村子,是远近出名的事多。村里的村书记和村主任谁也不服谁,而且各有拥趸,以至于,不管是村民因为征地拆迁上访、还是村两委换届选举,基本上,只要村子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区政府、市政府的组织部门就得被这个村的村民给围了,互相举报、投诉、抗议,要求调查对方有没有渎职、贪污受贿,真的是什么花样都有,像是市长热线这种东西,更是天天都被打爆。时间长了,次数多了,说实话,市政府那边的人似乎都怕了这个村的村民来了。
如此一来,就算是上面来视察工作的人,都担心又被村民抓住不放,听村书记和村主任不停的互相举报和拆台。有了经验的调查组除非必要,否则都不太敢往这边来。
而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在别的村子里早就被整改清理的杂草堆,按照村子里村民的习惯,愣是一直就在这里堆着。逢年过节的时候,村子里的路窄,有不清楚情况的人开车经过时,免不了就因为想要轧一下干草堆而直接把车撞在钢筋条上。
闻听非当初练车的时候,也是其中之一,倒车的过程中,直接就把自己车的后保险杠给怼没了,自然印象特别深刻……
说话间,刚刚就已经接到刘胖电话的市局警察已经开着警车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闻听非把被扔在地上的那个司机捡起来,却是直接塞到了自己的车后座上,然后才和刘胖一起,同赶过来的同事们打了个招呼。
“回去的路上先审。”闻听非小声的和刘胖提了个醒。
刘胖听了,心中一动,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的微微颔首。
“作案手法都一样,肯定是一伙的没跑了。”闻听非扯了扯嘴角,就要往驾驶位的方向走。
刘胖张了张口,惊魂甫定之下,他当真是迫切的想要把闻听非从驾驶位上换下来,可是,看看后车座上扔着的那个司机,终究还是按捺下来,坐在了后车座上,打算先把人弄醒,赶在回市局之前先聊聊……
小陈被撞的事情才过去没半天,刘胖刚刚一个电话打过去,得知他和闻听非又被人盯上了,局座那边几乎是瞬间就炸了。
和同事们简单解释情况的时候,闻听非往警车上扫了一眼,分明看到,里面还有抱着枪全副武装的特警在。
夜色中自然看不清脸,闻听非也不知道,他们和上次周队调的是不是同一批人,不过,这些特警肯定是局座惊怒之下紧急调派的人手倒是没有任何疑问。
回市局的路上,闻听非开车时的状态总算温和了下来,就算顺利的抓到人了,依旧捏了把汗的刘胖这才算是稍稍放下心来。
刘胖和好不容易弄醒的那个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