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只言片语里可见江面之上的打捞工作依然没有收获,到底白千影是生是死,都时刻牵动着他们的心。
从钟元的口中得知,有位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男子抓了狂地奔来江边,哭喊着他的可心人,那人不用说,定是贺凌风。
目前已经有两批人马齐聚江面,从下游开始全力搜寻白千影。不仅如此,两拨人差点起了冲突,幸而有钟元在当中周旋,才防止了事态恶化。
这种大场面的搜寻工作,吸引了媒体的关注,就有关在江里搜寻什么目标一度成为他们争相报道的内容。有说寻人的,有说寻宝的,再后来就有人讹传水下发现了价值连城的先秦宝藏一说。
这一说不要紧,要紧的是那些都想发发横财的渔民们,纷纷摇船前来打捞。
场面一度火爆到了全民参与的地步,有船的人下去了,没船的租船下去了,会游泳的下去了,会潜水的也下去了,没船没钱租船不会游泳潜水的全都堵在江边围观,那场景可想而知多么壮观!
薛沐冰挂掉了电话,不小心触开了收件箱,赫然入目的来自“小白”的短信足足有好几百条。白千影和朱心荷平时都有联系,他们会聊些什么呢?
薛沐冰心如擂鼓,明知不该窥探他人的隐///私,可是还是管不住自己下贱的手。打开了有关小白的信息,看到了无数条来自于白千影的短信。
她的短信真短,每一条只有一个字:“安”。薛沐冰往前不停地翻啊翻,一路都是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薛沐冰好像明白了,白千影是说她平安的意思。
短信只保留了近1年的日期,最新的日期也就是最后一条短信发来的时间正好是亚锦赛开赛的前一天,从那天往后“安”字就没了。
因为他和白千影都被贺凌风没收了通讯工具,所以朱心荷收不到白千影的短信,她才会去找康以笙求助,这样看来,一切都不难解释了!
薛沐冰的鬼鬼祟祟地翻看手机,并没有注意到病床上的朱心荷已经醒了。听见动静,薛沐冰转身就看到朱心荷坐起身来,一把拔掉自己手背上的输液针管,可能是方法不当,她的手背上顿时冒出大滴的血珠,血珠很快就顺着手背滴落到了床上。
“呀!朱心荷!你在干什么?!”薛沐冰藏起手机,惊讶地跑过来阻止道。
“你让开!我要去找小白!”朱心荷的气息尚显羸弱,伸手推他的力道就像在给一只猫挠背。
“我知道了,可是你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手在冒血唉!”薛沐冰赶紧取出一张干净的纸巾递给了她。
“薛沐冰!快带我去找小白!”朱心荷接过纸巾按在手背上,双脚已经下床站立。
“康以笙和我师兄已经在找呢!我想很快就会找到她的!”虽然薛沐冰口中如是轻松地说,可是他早已五内俱焚,远比朱心荷还要焦急。
“不是!薛沐冰!我已经知道小白在哪里了!她已经托梦给我了!”朱心荷急切地抓起薛沐冰的胳膊说道。
“朱心荷,你在胡说什么?”薛沐冰只觉后背发毛,额头很快沁出了冷汗,要知道只有死人才会托梦给活着的人,朱心荷梦到了白千影,是不是意味着……他咬住了手指,不敢继续往下想。
“我说的都是真的!相信我!快带我去!小白的情况很糟糕!”朱心荷连推带搡,使出了浑身力气。
薛沐冰已经浑然不觉人事一般,迈着虚浮的脚步就和朱心荷出了病房的门,也来不及通知另外一张病房里的白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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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朱心荷疯了,可能薛沐冰也疯了,两个受了同样打击的人现在正驱车赶往一个地方。
下了车,跟着朱心荷七转八绕,终于来到了一条清幽的林荫道上,薛沐冰才发现这个地方并不陌生,还是那条树荫深密的巷子“桐花巷”,还是那幢看起来孤零零的独栋三层小楼。
跟着朱心荷一路来到三楼,发现大门紧锁着,薛沐冰问道:“门锁着的!”
“我知道!门要是开着的,那就太可怕了!”朱心荷说。
“你说她真的在里面?怎么可能?她是怎么托梦给你的?活人怎么会托梦呢?”薛沐冰依然不能相信“托梦”一说,他可不愿下一秒看到某人的鬼魂。
“真的真的真的!你要我说几遍?我梦到她喊我的名字,她告诉我说她遇到了困难,叫我来这里找她!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一定要来这里看一看!”
朱心荷早已失去了耐心,她从腰中掏出一串钥匙,开始试开门锁,嘴里咕哝着:“怎么打不开呢?怎么才能打开呢?”
“快让开!还是让我来吧!”薛沐冰退后几步,卯足了劲头,一头撞了上来。
嘭嗵啪啦嘌嚓……他像掉进油锅里的狮子头,连翻带滚地跌进了屋里,脑袋硬生生地碰撞到了桌脚棱上,疼得他咧嘴直叫。
“唉!你没看到我有钥匙吗?”朱心荷摇摇头,叹口气,从他身上直接迈了过去。
关上大门,带进来一阵阴凉的风,房间立刻陷入一片昏暗,这里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不像是住人的地方,薛沐冰揉着疼痛的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揪心地喊道:“朱心荷?你在哪?你还在吗?”
“我在这,还没死!烦都要被你烦死了!”朱心荷已经摸到了房间的开关,打亮了客厅里的灯光。
一片清明的灯光照下来,薛沐冰从指缝里睁开眼睛偷偷打量着四周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