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影拿起筷子,挑了挑面条,但是面条煮的时间太久,烂的像面浆一碰就碎。最后她好不容易戳了一些放进了嘴里,仔细品尝了一番。
薛沐冰盯着她的脸,可是他看不见那面具下面的脸上到底是何表情。几秒钟后,白千影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兄,你煮面的时候放了多少盐?多少酱油?”
“嗯……七八勺盐,一大瓶酱油,还有半瓶醋吧……我也不知道,反正有的,我都放了一点!”
“这是什么?”白千影夹着一块扁圆的焦炭一般的物体问。
“荷包蛋啊!”
“哦,好一碗杂酱面,你的手艺和朱心荷的有的一拼!” 白千影放下了筷子说道。
这是多么高的褒奖啊!
薛沐冰喜不自胜地扒了一大口面条,可是面条刚刚进到嘴里,他的一张脸就扭在了一块,嘴里的面条全被他吐了出来,他真想摔掉自己手里的碗,大吼一句:“这他妈是给人吃的吗?想要人的命吗?”
薛沐冰只觉得满脸火烧一般,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抱歉地说:“我做的有点难吃哦!”可是白千影什么也没说,直接收掉了桌上的两只碗,去了厨房。
片刻,厨房里便传出滋滋的声音和铲锅相碰的“吱啦”声,流水清洗、案板切菜以及盘盏相碰发出的种种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和谐与美妙。
薛沐冰躲在门口望着她忙碌的背影,不禁看得痴迷了。
女人迷人的方面千万种,殊不知沐浴在烟火中的女人的背影也是十分迷人的。她神情专注,动作干脆利落,处理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到位,不是表演,却胜过表演。
没有多久时间,白千影再次端上来两只大碗,摆在了餐桌之上。薛沐冰低头一看还是面条,但是却是真正的杂酱面。
只是闻着这香味,就令他胃口大开、口水直流。
“快吃吧!”白千影开始动筷子了,但是却看到她师兄拿着筷子的手有些颤抖,她不禁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没怎么!人一饿就手抖,正常!因为我太饿了!”薛沐冰一下按住自己的右手,摇头解释道。
事实上,他这是在掩饰自己的慌张,能跟白千影面对面单独吃饭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让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她卷翘的睫毛和宝石一般的眼眸,能不慌才怪!
薛沐冰低头吃面,尝了几口就忍不住暗自赞叹,实在是太美味了!
可以说长这么大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一碗杂酱面。这面条煮的劲道有弹性,黄瓜、胡萝卜等配菜切工了得,最难得是香稠的瘦肉酱十分鲜美,再加上她煎的糖心荷包蛋,吃起来味道真是难以形容的好。
“好吃!太好吃了!我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杂酱面!真可以说‘此面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薛沐冰边吃边大加赞赏道。
“师兄你什么时候开始文绉绉的了?我都不习惯了!真有那么好吃吗?以前在碧水居我常做给你吃呢!”白千影停下了筷子,疑惑地望着他。
薛沐冰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言多必失”,他立刻修正道:“影儿师妹,这不是因为隔了好几年没有吃过了吗?我怀念的很呢!”
薛沐冰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好在白千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要不然难免要露出破绽了。
入了夜,可以听见屋外不时传来“咯嘚嘚”的蛙叫声,这正是蛙类求偶的美妙时节。
薛沐冰躺在沙发上,烦躁不能入眠,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身着黑色家居服的白千影的模样,即使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她也能给他带来别样的you惑感。
他记起曾经强吻过她,那不算美好的吻竟然还是她的初吻。
闭上眼睛,他还能想起她那两片柔软温凉的粉唇,真是比百合还要娇柔,比蜜糖还要甜美,为什么他那时不能对她再温柔一点?也许他们的婚姻就会出现另一番结局呢!
越是想着她,就越让他感到好像有千万条虫蚁在撕咬着他的心,在这寂静的夜晚,一股股热潮正不停地在他四肢百骸里流窜。
这种难熬的滋味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像是有人架着劈材火炙烤着他的每一根骨头。他已经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好像很久了,久的让他怀疑自己的那玩意还能不能用了。
如何才能平抚烦躁的自己,恐怕只有白千影能够帮他,正是因为他太思念于她,如今和她同室一屋,却又不得相亲相近,这让他的身心饱受煎熬。
或许看她一眼就能消除他的烦恼吧!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薛沐冰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他翻身而起,蹑手蹑脚地朝她的卧室走去。薛沐冰猫着腰,鬼鬼祟祟地正欲按动门把手,巧的是门竟然自己开了。
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他伸出双手向前一摸,恰好摸到了柔软的东西,还未分析出那是什么,就听得“啪、啪”两声,他的手背感到一丝钝痛,疼得他缩回了双手,惨叫道:“哎呀!”
灯亮了,薛沐冰揉着手背就看到站在他面前的白千影,穿了一身紧身的黑衣,面带黑色头套,只在眼睛那里挖了两个孔。
“师兄?你在做什么?”白千影口气不悦地问道。
“啊……那个……我、我、我刚看到一只蟑螂,正追它来着!”
“不开灯你也能看见蟑螂?”
“呵呵呵……”薛沐冰尴尬地挠挠头,为了转移话题,他咕哝道:“影儿师妹,这么晚了你穿这样要出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