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两人之间的友好切磋,对于王承浩来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不用顾忌生死,尽情的出招即可。
回到休息室,他倒头就睡。
这一晚,王承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那是一条蓝色的河流,蜿蜒婉转,不知流向何方。
河边,一间破落的茅草屋,屋外,有一口大水缸,缸里的水也是蔚蓝蔚蓝的,倒映着蔚蓝的天空。
这一天,一只蓝色的飞鸟盘旋在屋顶,优雅的飞着。
他停靠在了屋外的水缸边,单脚抓着缸边,一边梳洗着翅膀,倒影在水缸之中,如同飞在天上。
王承浩看到一个小男孩走出了屋子,一人,一鸟,互相盯着,看了很久。
然后,飞鸟飞起,在河流上方盘旋,嘶鸣。男孩抬起头,羡慕的看着那只飞鸟,他觉得,能飞是一件多么奇妙的事。
于是,他真的起飞了。他的双手如同翅膀,他化身一只巨大的蓝鸟翱翔在蓝色河流的上方,一圈,又一圈。
他兴奋的瞪着那只飞鸟,说着,我也能飞了。
飞鸟飞了一圈,飞走了。
男孩化作的飞鸟跟上前去,飞过无穷大陆,他跟着飞鸟,看到了湖,湖是比河流更加宽广的存在,湖水也是蔚蓝的。
飞鸟没有停留。
男孩迟疑了片刻,他想停留下来玩会。可以最终,他选择了跟随飞鸟飞去更遥远的远方。
然后,他就看到海。
海是比湖更加广阔的存在,在那里,飞鸟轻轻的落入海中,尽情的嬉戏,仿佛这里才是它的家。
男孩化作的飞鸟盘旋在天空,海的蔚蓝如此深邃,比湖要大,比河更大。他无比庆幸他做了对的选择。
看着飞鸟自由的在海水中翻腾,他喜悦的落了下去。
海水很深,很深,很深。
小男孩不会游泳,于是他无限的下沉,下沉…。
我要死了么?
我会死吧?
渐渐的,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朦胧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顶着他开始上浮,他摸了摸,觉得有些柔软。
呵,是那只飞鸟。
就在这时,忽然整片海水开始咚咚咚咚的颤抖,似乎有太古的大能在搅动海水,男孩大骇,飞鸟扑腾的逃走。
大量的海水倒灌进来,他被呛的将死。那种窒息的感觉如此真实,他几乎要喊救命。
……
然后,他醒了。
“咚咚咚!”
清晨,王承浩的门前又响起了敲门声,饶是王承浩极度的好脾气,也忍受不了,早上、晚上、大夜晚的不断的骚扰。敲门声有些斯文,他以为是欧阳楚楚,他正想着好好跟这个美女老师说道说道,老师,你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一大罪过么?
开门,他却发现一大堆人在等着他,好几个似乎有些陌生。
敲门的是排在第一的白雨惜。
看着王承浩略微有些烦躁的表情,白雨惜忽然有些口吃起来:“承浩…。王承浩…昨天对不起哦,不该对你那么凶…。我就是有些烦,所以态度有些不好,你要原谅我…”
王承浩不傻,却用了个傻乎乎的挠头的姿势道:“什么?我忘了,没事了。你完全不用道歉。”
“可是我有些话想对你说…。”白雨惜急道。
王承浩望着她,等待着下文。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喂,小女娃,你大清早的是要表白么?你进东灵院是为了什么?你家里人知道么?”
白雨惜忽然脸色通红,嘴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羞愤的退到了一边,露出了身后的人影。
是四个老头子。
两个认识,两个不认识。
奇怪的互称老王八蛋、长相一模一样的欧阳前辈,另外两个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四个人都笑嘻嘻的看着他,仿佛盯着什么猎物。
这种眼光让王承浩有些受不了。
“敢问,欧阳前辈,有什么事呢?”不认识的暂且不管,从熟的开始问起。这是王承浩的策略,四人一齐过来,总归是有些什么事的。
“小子,老头子我昨儿可是救了你了,你记得我不?”欧阳剑一上来就攀交情,表明你欠我人情的样子。
黄勇咳嗽一声,正式道:“王承浩,我等四人分别为东灵院外院长老,两位欧阳长老你已经认识过了,这位是林长老,老夫姓黄。此次联袂过来,是要考究一下你的悟性。”
林啸云上前一步道:“何谓修行?小子你怎么看?”
何谓修行?
每个人有自己的答案。
白雨惜躲在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全然忘了刚刚娇羞的话题,这样聆听长老教诲的机会可不多见。
王承浩默然。
“不知道么?”林啸云和蔼的笑道。
经历过这个世界诡异的刺杀,经历过欧阳前辈的过招,王承浩也反问自己,何谓修行?
五行大陆关于奇技的研究已经到了极致,由此而发展起来的各种修行体系都在试图用自己的声音回答何谓修行。我应该有自己的答案,何谓修行?
王承浩思索着,出声道:“修行修行,分修与行,修的是心,是身,是德。古语有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立成鄄鄂。”行,可以是行动,可以是过程,行是检验修的过程。修行修行,修与行,不可偏废。以万变不离其宗的宗旨去阐述修行,我修天下万物,我行证我所修,唯我而已。“
四位长老悚然变色,从来没有人这样的阐述修行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