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夏凡出来的齐云赶忙掏出一只炭笔和一本小本子,巴巴的望着夏凡。
“……就说对此惨剧,寡人甚是心痛,深思何某某于大夏建有微功,又死者为大,无论事件起因若何,着新港镇选一宝地,好生安葬,若有遗孀孤,由新港镇府酌情抚恤,而其本人……死者已矣,不做赘述……”至此,夏凡顿了顿,见齐云记的差不多了,又接着道:“夙沙盐场管事张某某,寻衅滋事,勇于私斗,不思为公,枉为夏吏,去职,罚去北段硝矿为工三年,其后,视表现而定……”
齐云运笔如飞,沙沙沙的在本子上速记,他只记关键词,反正之后还要找文字高手韵色。
“……新港镇长王浩,管理不力,致此过失,罚俸一月,降一级,以副镇长署理镇长事……”
“新港交通所长钱德琨、夙沙盐场主管焦伯祚,用人不当,罚俸两月;警察所长梁山嗣,行动迟缓,工作懈怠,罚俸三月,并迁北关警所任职。”
为什么看起来没什么关系的梁山嗣,比钱德琨和焦伯祚的处置力度都大?甚至某种意义上比被贬了官的王浩还惨,仅次于当事人老张。
盖因夏国权力架构中的一项奇葩设定,宣传工作归警察负责,这也是夏凡对梁山嗣的评价中的工作懈怠的由来,同时也是梁山嗣那么着急的主动请罪的原因。
齐云刷刷刷记好,心里默默地为梁山嗣同情两秒钟,这时夏凡又道:“记好了?记好了再记。”
“北关警察所所长调任高河警所,高河警察所所长调任南关警所,南关警察所所长调任新港警所。”
得,最后八竿子打不着的南关警察所所长平白捡了个大便宜,真是不知道该感谢谁。
这件人命事件就这样轻飘飘的被处置了,但这件事所引发的后续变动还刚刚开始。
夏二年正月十八,夏凡的处理公文终于在事件发生的三天后抵达新港镇,然后,忧心忡忡了三天三夜的王浩狠狠的松了口气,虽然名义上失去了新港镇一把手的位子,但实际上没变,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钱德琨和焦伯祚也都露出了笑容,唯有梁山嗣,脸都白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收拾了行礼,与随公文一起来新港的前南关警察所所长曹礼交接后,落寞的北上。
至于更惨的老张,这个时候谁还会管他?他应该庆幸梁山嗣调往的北关镇,而不是硝矿镇。
“曹所长,幸会幸会。”
“幸会幸会,以后还要请诸位多多关照啊!”
“要互相关照。”
……………………
对于身后新港镇发生的破事,胡之阔丝毫不知情,也丝毫不感兴趣,就在梁山嗣落寞北上的同时,起点号终于绕过了避风山,进入了草原沿岸,正在近海巡游,寻找合适的登陆点。
“船长……”
“纠正多少次了,叫团长。”胡之阔满脸不悦的瞪着自己的大副。
“哈哈,是,是团长。”大副刘和一点儿也不怕他,依旧嘻嘻哈哈的道,“团长在看什么呢?”他往胡之阔之前看的地方望去,只见那儿只是一堆礁石,被海浪无情的拍打着,除此之外,啥也没有。
“一只海鸥,只不过你一来它就吓跑了。”胡之阔没好气的道。
刘和只是笑笑,不说话,特么的隔这么远,要是海鸥害怕,想跑早就跑了。
“咦?”
突然,胡之阔轻咦一声,赶忙拿起豪华限量版天然纯水晶镜面单筒望远镜,将目镜一端举到自己的右眼前,左眼眯眼,调整好角度,对向岸边的崖顶,然后,胡之阔笑了。
那份惬意的微笑,看的刘和是直抓头发,双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奈何距离太远看不清,望远镜目前又是稀罕物,他还没资格拥有,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盯着胡之阔……手中的望远镜。
就在镜头的另一端,海边断崖的崖顶,两个作牧民打扮的小姑娘,正齐刷刷的盯着海中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