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所言甚是!我完全赞同。”司徒均一直称呼宁时俊为参谋长不改,“但从军事上讲,鲁山所部远在吉林,远水难济近渴。而且,鲁山所部成分复杂。内部的问题比咱们还大。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不能依靠关外部队。而且。北洋动用的兵力不止三个镇,第一镇在这种情况下是会发挥作用的,何况,七凑八凑。北洋至少可以动用五万以上的正规军,而南洋第九镇至少可以沿大运河北上攻击鲁南,做战略上的策应。鲁南是我军工业重地,不容有失。所以,全面开战风险极大。此外,还需考虑列强的态度。此战一开,对于朝廷就是灭国危机,他们占据的外交资源比我们多的多,甚至出现派兵干涉的情况都不意外。比如德军沿胶济铁路攻击济南,我军四面受敌,情况堪忧。再看后勤,虽然我军已经具备了自己相对完善的后勤供给体系,但弹药的储备不足以应对一场全面的战争。库存弹药用不了十天就耗光了,北洋可以从国外源源不断地获得支持,我们不行。最后就是民心,我不认为山东军民已经彻底站在了蒙山军一边。所以,还是要等待时机,以策万全。”
“你没有讲透,万全?怎么个万全法?”王明远问道。
“司令不去,派人代理司令指挥第五镇主力南下。只要司令留在山东,一切都会过去的。”司徒均说完坐下了。
这正是陈超昨晚的意见,并未与司徒均做任何的沟通,俩人想到一起了。
“好主意。我愿带第九协南下。不就是几个叛军吗?小毛贼,不足为虑。”王明远轻松下来。
“陈先生,我同意司徒的主意,司令不能离开。”封国柱大声道,“他留在山东,朝廷就不会派兵进入。”
内宅。
“为什么你必须走呢?派王明远或周毅不行吗?这次周毅不是连北洋军都打败了吗?有什么不放心的?”陈淑很是不解。
“换做你是慈禧,会让我留在山东吗?”
“我不懂。慈禧老太婆又没抓到你的把柄。”
“不需要把柄。实力就是把柄。”
“是不是延冰他们在河南打胜仗反而坏了事?”
“那不是主要因素。而且,对部队的士气损害极大。山东搞的越好,朝廷越是不放心。其实,我在山东已经太久了……专制朝廷就是这样,经济搞的好不好不关事,兵练得好不好也不重要,百姓的日子好不好更是无所谓,但绝不能让臣子坐大。”
“这样的朝廷真是混蛋。”
“现在才发现吗?亏你这些年读了那么多的书。”龙谦望着妻子轻笑起来。
会议室。
“诸位以为朝廷会留司令在山东吗?这是他们的一石三鸟之计!既平定了叛乱,又将一头老虎调出了山,最后,还迫使司令与反清势力翻脸。”说话的是方声远,“现在的问题不仅是司令走不走,而且还有一个怎么打。如果蒙山军出面血洗湘赣,与同盟会等反清组织就彻底翻脸了。”
“翻脸就翻脸。”冯仑大声道,“也没指望几个书生会成事。推翻满清,还得靠咱蒙山军的枪杆子!”
“不是那么简单,”司徒均皱眉道,“孙文一党前赴后继反清十余年,已经聚集了很大的人脉。现在人心厌清,司令出面镇压反清武装,对司令的名声会有很大的损害。”
“就是这个话。所以才说这招棋毒辣,难以化解。”方声远对司徒均点点头,心想这位拒绝加入青军联的参谋长还是看的很远的,而且,他似乎不反对龙谦夺取江山,“不管是司令亲自出马,抑或派遣大将南征,出兵之日,就与同盟会站在对立面了。”
“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王明远说道,“就算将来与满清翻脸,咱们干掉满清,难道会让孙文去组建什么民国?扯淡。”
“明远大哥说的是。”封国柱大声道,“咱们辛苦这些年,为了个啥?将来的天下,只能是姓龙。”
陈超心里一震,话终于说开了,也是好事。
“我看这样,”宁时俊站起身,“既然司令交代要我们这些人拿出一个章程。我觉得打或者不打,走或者不走,全凭司令发话便是。我们这些人自蒙山寨跟了司令,一步步走到现在,全是司令的筹谋。蒙山军的历史就是这样一部历史。”
“时俊说的是。”周毅也站起身,“陈先生,论对天下大势的把握,我们这些玩枪杆子的加在一起也赶不上司令。您跟司令说,一切凭他做主,我们遵命便是。”
“二位请坐。对于军事政治,陈某一窍不通。退思要我召集大家计议,实在是勉为其难。退思的做派你们都是清楚的,他历来讲究集思广益。如何应付眼下的局势,一定要拿一个章程出来才好。”陈超微笑着说。
“还是请司徒参谋长说吧。”王明远目视司徒均。
“那我说几条。第一,立即请示司令下令集结部队,包括巡防军,不管是打还是走,要将部队集中起来。第二,后勤处立即做好一切准备,命令华源及中兴相关工厂,开足马力不分昼夜地生产军火及相关军用物资。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