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骤然响起的特有的轻机枪射击的声音让担任反击总指挥的独立骑兵旅参谋长段兴茂大喜,那是骑一团!一直担心的骑一团果然被俄国人包围了。段兴茂指挥部队朝枪声方向攻进,一举荡开了俄军的包围,将果断发起突围的骑一团接应了出来——本来他们也是要乘夜突围的。
段兴茂和司令部所有军官都不准迟春先率军出击了,远征军再不能损失自己的司令官了。而存了为鲁山报仇的段兴茂在发起反击后却冷静下来,司令部参谋处长石年奎的分析是对的,我们在唐努乌梁海地区没有跟俄国人叫板的实力!厄尔口(伊尔库茨克)距此不过200来公里的路程,厄尔口地处西伯利亚大铁路。兵力物资转运方便,而我们已经远离后方上千公里了。单比后勤,双方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接出骑一团就是胜利!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段兴茂记着迟春先交代的话。在确认与骑一团主力会合后。段兴茂用信号弹发出了撤退的通知。
乘着暗夜,华军骑兵旅逐渐与俄军脱离了接触。在收容了伤兵、马匹和俄军遗弃的六门大炮后,段兴买指挥骑二团殿后,朝博勒图斯镇撤去。
失败的俄军没有发起追击。
俄军不是不想追击,而是无力发起追击。他们必须固守位于博勒图斯西南50公里的察罕布隆这个要点,那里囤积着第3、第7两个师的全部辎重,如果华军夺取察罕布隆,这两个师就完蛋了!
4月28日,北京正欢庆着开国,而万里之遥的唐努乌梁海地区。中俄两军以遭遇战的形式展开了较量,其特点就是一个字:乱!
骑一团是在4月28日上午在察罕布隆东北十五公里被围的,他们正奉命向察罕布隆进发。此地是远征军预定夺取的下一个重要居民点,但没想到俄军主力已经占据该地了。跟巴达诺夫一样,前出的骑一团对察罕布隆的攻击失利。随即发现自己的两翼出现大量的俄军骑兵,骑一团随即陷入混战中,吃了一点亏。俄军第七骑兵师战力不俗,尤其是在机动的骑兵交战中。想到事前制定的与俄国骑兵交战的原则,骑一团收缩了兵力,找了一个大一点的居民点就地固守等待主力的到来。既然察罕布隆出现俄军主力,仅靠骑一团的迫击炮就不够了。必须等自己的炮兵上来。骑一团的主要军官们似乎忘记了之前反复强调的要慎重应对俄军的警告。中下级军官们不太理会战略问题,更不去考虑外交问题,他们只顾及眼前。
骑一团“蹲下”后。呼啸而来的俄军随即将其包围,马上发起攻击。但攻击照样失利,骑兵对有着大量机关枪的既设阵地的攻击简直就是找死。第7骑兵师的指挥官也很头疼,敌人不是一般的小股力量。至少一个完整的骑兵师。骑7师师长向上级报告,也是要求炮兵火力的支援,但俄军的布阵也乱了,奉命消灭“进犯”华军的四个骑兵师兵分两路,一路夺取博勒图斯。一路攻击确认被华军占领的哈特库勒。担任夺取博勒图斯的第3师与第7师再次分兵,第3师在东,第7师在西,展开宽大正面搜索前进,第7师抓住了华军主力,确与左翼的第3师联系不上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第3师的一个团,第7师师长以右路军司令官的身份命令该团插入华军身后封闭包围圈,第3师的这个团加入后,华军骑兵师确实被包围了,但接下来的战局却急转直下,被包围的华军根本就不是什么主力,他们的主力打垮了该死的巴达诺夫!而且将包围着的猎物救走了!
中国远征军骑一团并不认为自己被包围了,他们本来还信心满满地等待着主力的到来,好里应外合一举消灭当面的敌人。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后方已经乱了,鲁山意外遇袭身亡是最大的变数,总部已经放弃这次对唐努乌梁海的进军了。几拨派出去与主力联系的骑兵通讯员要么被打死,要么失去了消息。骑一团团长杨忠义跟几位主要军官研究后冷静了下来,原先担心的最坏局面出现了——俄国人出兵了!而且是大批的正规军。这个局面下,先突出去跟主力会师再说是正经。对于崇尚机动作战的骑兵而言,退几十里路不算什么。
骑一团决定入夜后向东南突围。不走来路,那里显然有较强的俄军拦截。但是情况再次发生变化,激烈的枪炮声越来越近,肯定是主力攻上来了。杨忠义团长顾不上分析为什么是晚上出兵接应,当即下令朝枪炮处攻进,很顺利便与主力会师了。
费了好大功夫,杨忠义终于见到了老上司段兴茂。段兴茂担任参谋长前是骑一团的团长,杨忠义只是营长。
“部队损失如何?”段兴茂劈面问。
“损失不大,建制完整。三营长牺牲了,我已指定副营长接任。”
“情况有变,立即朝博勒图斯撤退。我带二团断后。”
“我面前是俄军第7骑兵师,他们的兵力并不强,没有步兵的配合,火炮也不多。主力上来了,正好一举夺取察罕布隆啊。”杨忠义对于撤退有些不解。
“别废话了。撤退!将伤员全部带上,不许丢下一个。还有,注意将敌人的马匹都带回去。”
天明时分,出击的骑兵旅主力陆续返回了博勒图斯。清点战果,骑兵旅损失了200余人,包括估计救不活的重伤员。但俄国人的损失显然更重,光是博勒图斯西北及西南遗弃的尸体超过了200余具。至于缴获,因为骑兵旅控制了战场,俄军遗弃的重武器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