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衫能很明显地感觉出他吐出的气息也是那么的寒冷,似乎冷到了骨髓。吃力地把夏凌湛搬到床*上,打开灯,看到那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她忍不住抚上他的脸颊。
还记得那一次在张伯的车上,他全身*上下也是这么寒冷,无论给他加了多少被褥,他都是抱着手臂直打颤。
每一夜只要留在她房里,他基本都是这样,可是等到第二天早上他却完全好了,她看不出他的异样,又总是想带他去医院。
可后来想想,对夏凌湛而言,医院根本是浮童,任何一个人医生恐怕都比不上他的医术精湛。
找上夏添问起了夏凌湛,夏添明显一愣,夏凌湛和童衫的事,夏添不是不知道的,听说童衫选择了夏凌湛,他是很意外的,同时也觉得尴尬。
夏添是从未想过,她的豆豆可以接受夏凌湛那样的怪物。
“夏凌湛算是死过一次,后来他的尸体被师傅拿去做了样品标本,简单的说,他从出生开始就被拿去做实验,浸泡在各种毒液或者珍贵药液里面,后来他奇迹地苏醒,师傅对他的试验就变本加厉。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夏凌湛那特殊的血,可以治百病。”
听到夏添的话,童衫的胸口几乎猛然一震,从小身体就被浸泡在各种毒液里?魅街的创始人,童衫是听说过,可是她进魅街的时候,夏凌湛的师傅早已经不在。
“后来呢!你们师傅为什么能放过夏凌湛?”童衫听到自己问。
“你觉得呢?夏凌湛那么特殊的体质,是百年难得一遇,师傅怎么可能放过。是夏凌湛后来杀了师傅,接管了魅街。”夏添说的童淡风轻,似乎也不为他们师傅惋惜。
童衫听了其实也对他们师傅的死不抱任何遗憾,从出生就开始是实验品,那是怎样难堪又痛苦的过往,难怪夏凌湛的性格会是如此的嗜血残忍,她现在真的很能理解他。
“夏凌湛说,没有什么东西能给他补血,可是真的?”童衫又问。
“他说的自然就是真的,既然已经到这地步,我也不妨告诉你,童姨的园子,那整一片珍贵花草……”夏添看着童衫一字一句地说:“全是用夏凌湛的血培育的。”
此时童衫到底有多震惊,已经无法用字眼来形容了,走出市中心医院的时候,童衫望着那一片蓝天,她真心觉得很美。
有那么一个男人,无时无刻,默默付出,真心守候,你却总是把他当坏人,一遍遍地厌恶和逃离,真的不明白,夏凌湛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也许很多时候他做事情那么极端,为了想要的东西,那么不折手段,可是他最终的目的却总是无法让人再厌恶他的了。
站在熟悉的宅邸前,看着眼前豪华的别墅,童衫现在的心情很平静。
她明白,她该走怎样的路了,这感觉真好。
她要跟历晟划清界限,她要全心全意,好好对她的夏凌湛。
“少夫人!!!!”历管家看到童衫震惊得说不出话。
童衫却是礼貌地浅笑,跟历管家划清距离,“我找你们少爷。”
“好!好!我马上通知少爷!少爷见到您一定很开心!很开心的!少夫人!”历管家几乎跌跌撞撞地跑回屋子里大声通知:“少夫人回来了!少夫人回来!”
一路上的佣人听了也都惊喜莫名,少夫人回来了!那他们是不是不用承受少爷突如其来的怒火!
都说少爷因为和少夫人关系紧张,少夫人干脆离家出走和情人住在一起,直接刺激了少爷卧床不起!这少夫人回来,他们是不是全都有救了!
“少爷!少爷!”历管家激动地敲着历晟的房门,也不等历晟回应直接开门进去,“少爷!”
历晟只是盯着窗外,扭头盯着管家,“说过不准打扰我,滚。”
“不是!少爷……是少……”
“滚!滚出去!”历晟直接扫掉桌上的酒杯怒吼,他谁也不要见,他只要她!只要她!没有她,根本他的世界都不存在了!见这些不相干的人有什么意思!
历管家一时之间也不敢开口,可最终还是鼓足勇气进去,结果又一个杯子飞出来直接砸在历管家脑袋上。
“我让你滚!都滚出去!”历晟大吼。
历管家就算脑袋被砸出了血,也是吭都不敢吭一声的,可说话的机会总得给他的啊!他总得告诉少爷谁来了!还没再次开口,身边却已经站了一个人。
童衫示意他别说话去处理伤口,历管家看了背对着门站的少爷,点头,退了出去。
走进门,又一个杯子飞了出来,童衫的身子不再像以前那么灵光,只是勉强避开了他那些高档的酒杯。
“滚啊!!都滚……你们都给我滚……”他的背影是那么孤单,那般高傲的历晟,此时却像受了伤的孤狼,害怕见到任何人。
“你不是卧病在床吗?原来又是骗人的,你怎么还摔,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又想把我摔死吗?”又一个杯子飞了出来,这一次童衫差点就躲不过了,但还好她运气不错,杯子擦着她的脸掉在地上。
“啪啦”一声脆响,到底是名贵高档的酒杯,连摔碎的声音都那么不一样。
那孤单的脊背像似突然间挺直了,可他却迟迟没有回头,他怕,那只是他的幻听,午夜梦回,那么多次,她就在他的眼前,他却从来抓不住她。
见他不回头看自己,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