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圣将老道丢在地上,自己找根凳子坐了,一指道:“你究竟是不是巨灵宗的人?”
老道身体如筛糠:“我叫孙久阳,是货真价实的巨灵宗弟子,八岁就入了宗门,师父乃是内宗真武院上一届座‘承恩道人’,我是他的关门弟子。”
孙小圣听见“真武院”三个字就气不打一出来,又重重一脚踢在老道的腰间,怒道:“凭你也配姓孙!”
孙久阳急忙拜道:“不配,不配,求孙爷爷饶命啊。”
孙小圣道:“从现在起,你不许姓孙了!”
孙九阳抬起脸来,无奈道:“那我姓啥?”
孙小圣眼珠子转了转,“噗嗤”暗笑一声道:“你姓朱,叫……朱八戒!”
孙九阳正欲反驳,却看到孙小圣那沙包一般的拳头,急忙附和道:“是,是,贫道……在下就叫朱八戒。”
孙小圣翘起二郎腿道:“从今天起,你见了我就要叫我孙爷爷,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就必须照办,要是办不好,小心你孙爷爷的拳头!”
朱八戒心中叫苦不迭,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叩头答应道:“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朱八戒回头道:“谁?”
那弟子在门外应道:“管事大人,太守府有人找您。”
朱八戒忙用一双征询的目光看向孙小圣。
孙小圣听得“太守府”三个字,想起落霞村的血海深仇,心中顿时怒火冲天,略一沉思便对朱八戒道:“我和你一道去见他们。”
朱八戒急忙对门外弟子道:“叫他们在会客厅等我。”于是便爬起来朝洪城分院的会客厅走去。
孙小圣跟在朱八戒的身后,一路上的弟子都恭敬的朝朱八戒行礼,但看到朱八戒高高肿起的脸颊,眼中充满了诧异。
朱八戒却像什么都没生一般,眼睛望着天上,略一点头,算是回礼了。
到得会客厅,却见一名身着黑衣的中年人正坐在那里喝茶,此人约莫四十岁上下,长得脑满肠肥,一个大脑袋如同肉球般顶在肩膀上,胖得连脖子都看不见了,他的脸上有着一处长长的刀疤,整张脸显得面目狰狞,一双眼睛如死鱼的眼珠子一般左右转动,死鱼眼睛下面,一幅朝天鼻,鼻孔又大又黑,深不见底。
但他却偏偏穿得周正,头戴玉冠,衣服上没有半点褶皱,脚上一双登云靴,腰间挂着一把宝剑,一块佩玉,行动间宝剑与佩玉碰撞叮咚作响,好一个衣冠qín_shòu。
孙小圣立刻觉得“朱八戒”这个名字真应该送给此人才对。
那人见到朱八戒,又扫了一眼孙小圣,便放下手中茶杯道:“道长别来无恙啊。”
那道长急忙回礼:“冷大人驾到,贫道有失远迎。”
孙小圣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这厮莫非就是北原郡太守冷风历?”
却听得那人摆了摆手,开口道:“冷某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前来是为了土地爷的寿诞一事。”
朱八戒眼珠一转,假装听不懂:“土地爷的寿诞乃是我们洪城的大事,冷大人费心了。”
那人哼哼笑了两声道:“是啊,我哥哥身为太守,凡务杂多,我这个做弟弟的应当为他排忧解难才是。”
孙小圣上下打量着这个人,原来他是冷风历的弟弟。
朱八戒点着头,却把嘴巴逼得紧紧的。
那人继续带着一副笑脸,却比哭还难看:“既然今日道兄在这里,我也就直说了,不知道土地爷的寿诞,你们巨灵宗准备献上多少供奉啊?”
孙小圣气不打一处来,这太守府果真嚣张至极,收钱都收到巨灵宗头上来了。
正待作,却听得朱八戒有些为难的道:“冷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巨灵宗都是些修道之人,视金银钱财如粪土,又哪来许多钱财孝敬给土地爷?”
朱八戒说话的时候脸上不禁一红,悄悄瞟了一眼孙小圣,却见孙小圣正恶狠狠的注视着自己,急忙一缩脖子,看向了冷大人。
那冷大人“嘿嘿”的干笑了几声,脸色变了变道:“道兄是不把我冷风雪当朋友啊?莫说是你巨灵宗,这次土地爷寿诞,就连三宗都派人送来了礼品,莫非你们巨灵宗的面子还能大过他们?”
孙小圣心中暗暗嘀咕,当初陈北风长老曾经说过,北原郡太守府与西川第一大修真门派“三宗”颇有渊源,就连巨灵宗都不敢贸然得罪,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朱八戒“嘿嘿”的干笑了两声,正要答应,却忽听得身后的孙小圣指着冷风雪开口道:“你这胖子好生奇怪,给土地公拜寿乃是自愿的事情,尔等却来强人所难,是什么道理?”
孙小圣此言一出,冷风雪的脸上顿时冷若冰霜,一名老者突然从冷风雪的身后踏出,口中长啸一声,冲着孙小圣和朱八戒暴喝道:“放肆!”
那声音里蕴含着强大真气,整个洪城分院顿时声浪滚滚,一道声波带着骇人气势本袭而来,朱八戒的身体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去,将墙壁砸得寸寸龟裂。
孙小圣也不好受,虽然凭着血海五层的体魄稳住了身形,但是胸口却一阵翻滚,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孙小圣诧异的看向老者,只用一声厉喝便让自己受创,看来对方应该是一名金丹境强者了!
那老者看向孙小圣的目光也带着也许意外,墙边的朱八戒已经被震得重创了,而孙小圣却还能稳稳站在那里。老者的眼睛精光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