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据看着安慰自己的妹妹,觉得自己真是太软弱了,连妹妹都比不上。
花锦月道“只有活下去,才有其他可能,兄长,妹妹和龙儿、昊儿就只能指望你了”
闻听此言,他往后扫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儿子,妹妹的说的对,只是他们现在在外,身上没有带一点盘缠,他的身上除了衣服还有玉佩和玉戒指值不少钱,可是他身上的东西要是变卖的话,朝廷的人就会寻着过来。
花锦月向后面走到一个台子旁,上面放着一个大包裹,她从里面拿出来一件大男装和两件小男装,是用麻布做成的,偏灰色穿在身上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把大的衣服交给秦据“兄长,你身上的衣服太显眼,你换上这件衣服”说罢,将两件小的衣服,给龙儿和昊儿“你们两个小家伙会不会自己穿衣?”
“姑姑可别小看我们”龙儿不满地反驳道。
花锦月揉了揉他的脑袋“行,姑姑先出去,等你们换好衣服在进来”
她跟秦据打了一声招呼出去,她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周围是密林,山神庙虽然是安全的,但是难免打猎的猎人往往这里闯,既然如此,使用一些其他手段,人最怕什么,最怕的是鬼,只要这里闹鬼,别说是猎人,恐怕官府的人也不敢来。
说做就做,花锦月在门口的地上跟秦据留了言,出去,将山神庙周围的一片树林,设下幻觉阵法,这里很快就被浓白的雾给包裹住,凡是闯进这个林子,在里面转悠的同时会遇到一些回鬼魂的幻觉,无论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且都会跑出去这个林子,无法靠近林子里的山神庙。
在山神庙五十米的外的距离,则是没有浓雾覆盖,花锦月出去买了刨子和锯子、斧子等,用来将山神庙后面的一些树木给砍下来。
她打算好了,他们要在山神庙常住,他们趁着没事就将山神庙修复一番,还有花锦月虽然和秦据是兄妹,但是在一览无余的一间山神庙中,总是尴尬的,她用木材隔出一间屋子出来。
秦据和他的两个儿子换好衣服,叫花锦月进来,不见她的踪迹,心中一慌,瞥到地上的留言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一个人出去,会不会有危险,秦据想要出去,有思量着,万一他出去了给她添麻烦怎么办,思索再三,决定等花锦月回来。
花锦月去了离这里很远的另外个镇子,她先去当铺换了银子,打听了一下附近烧瓦烧砖的铺子,买了将近四百个瓦片,买了五十多张糊窗户的纸,几把扫把,还有一些锄头、铲子、菜种等等。
她让人全部都送到城外,并派了一些人看着,等她到了之后,她让给看东西的人结了账,全部都收进了精神海中。
在回去之前,花锦月闪身回了公主府,她秘密让公主府里的人都悄悄散了,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
秦彻听闻太子杀了江充跑了,便去了卫夫的寝宫“皇后你可真是教了一个好儿子!”
卫夫跪在地上,没有回答,望着前方的人,她还是那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人吗?曾经的山盟海誓化成了虚无,她能怎么办,他是皇帝,她连恨都不能,是他让她相信,无情的帝王家也有多情人。
可如今……无情最是帝王家,两个人都过了大半辈子,先前什么都熬过来了,到老了,却是因为所谓的巫蛊,对自己的妻子儿子猜忌起来。
都已经坐到皇后的位置,她已经没有索要求的了,说来男人都已经一样的,若是她的容貌还跟以前一样,他恐怕就不会宠幸年轻貌美的李氏和王氏。
一切的一切,都再也回不过去,她的彻郎不是他,她的彻郎还在等着她过去。
“怎么,不说话就可以为你不争气的儿子掩饰过去吗?”秦彻震怒。
“皇上,臣妾只有一句话”卫夫道“据儿,是绝对不会做谋害您的事,据儿是您的亲生儿子,请皇上查清楚”
“人都跑了,你还不认,今天就把话撂着了,孽子的巫蛊案已经坐实!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彻甩袖离开,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让她有个交代,她的儿子,关系是脱不了!
没路了,先前她的弟弟为了他们秦武国战死沙场,初次因为巫蛊案,将她弟弟唯一的孩子,给斩杀了,她没有怨言,可如今巫蛊案落在了她的头上,只叹一声可笑至极。
卫夫将准备好的酒从桌子上拿到手中,倒在金杯中,这样的结局倒好,至少她的儿子和女儿还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她拿着金杯,望了一眼四周,东窗事发侍女太监全都撤了出去。
她这繁华的卫夫宫,眨眼间变得凄凉无比,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她一饮而尽,随后痛苦的捂住了胸口,鲜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溢出来,卫夫的身子如一片叶子缓缓倒在地上。
一身金黄华服,平整地散落在地上,卫夫望着屋顶,眼前逐渐模糊起来,在最后一刻,她变回了年轻的模样,年轻的秦彻,在前方等着她。
这是她最美好的回忆,她握住对方的手,跟着他骑上一匹马,奔向那无尽的草原。
次日,皇后的死讯传到秦彻的耳中,他跟着李氏快活,眼角只滑落了一滴泪水,他对卫夫唯一的一点情也随着这滴泪消散不见了。
事后,凡是和皇后卫夫、太子刘据,有关系的人,都被处置,当然还包括他宠爱的最美公主卫长,从头到尾都不关她的事,却要被实施最残忍的腰斩。
腰斩从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