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广看着这令整个仙界恐惧不已的妖魔巢穴。
白绝们正在分裂着,而除却这种头如猪笼草、生着双翼的怪物,还有不少身裹黑烟、四肢带着尖锐刺钩的犬状怪物。
“这是蛊雕它们展开双翅可以抵挡住仙人法宝的攻击,还能发出孩童啼哭的声音。”
十尾月读顺着夏广的目光而介绍着。
“这是祸斗它们体内藏着血火,在入侵战里会很有用。”
“这是”
“这是”
十尾月读一一介绍着,“它们全是我们这些妖魔的孩子,或者说是制造、分裂出来的,按道理,应该是您的孙子辈。”
夏广看着密密麻麻的孙子们,心里忍不住怀疑当初自己在大修罗核心外围,吸取到的血脉究竟是些什么?
然而人终究是人,妖终究是妖。
夏广并不准备长时间在此处逗留,他来此似乎只是被邀请了,所以就顺路来看看,没其他想法。
但十尾月读却很热情,她甚至推迟了发动妖潮的时间,而是拿出自己这段时间在仙界获得的各种宝物,各种食物。
似是炫耀,又似是讨好的全部拿到了夏广面前。
小巧的脸蛋上显出一副“夸我快夸我”的神色。
若是被仙界大能们看到这恐怖的十尾白面恶魔是这么个模样,怕是会彻底惊呆。
夏广看着铺满了整个云朵的法宝,无不是精妙无比,摸了摸月读的雪白头发,月读的十根小尾巴得意的翘了起来,胡乱拍打着。
“为什么要杀戮呢?安安静静的修炼不好吗?”
夏广忽然问。
“爹,血醒的圆满方式就是这样子的,四次以下还好,但是四次以上,则需要将精血分裂到分裂的妖魔身上,然后再由这些妖魔散播出去,散播范围越广,我们才能够进入下一层次。
我们就如母树,而我的白绝都是种子,当种子越来越多,母树就会越来越尊崇高贵,甚至当这些种子死亡之时,其所有的精血在经过‘成长’之后也会回归母树。”
十尾月读小心的解释着。
她也不想发动妖潮。
可无奈如果要求再进一步,就别无选择。
“是吗?”
夏广对于力量精细的研究并不在行,还是过段日子回扶桑妖魔之都去问问红“教授”有没有解决之法。
“我哪敢骗爹您呀。”
月读的十根小尾巴开始胡乱拍打夏广的胳膊,毛茸茸的,有些痒。
夏广抚摸着那些毛茸茸的小尾巴,十尾月读露出舒服的神色,又亲密地把小脸儿凑过来,在这懒散男人的胳膊上蹭着。
这位凡间的神武王,在登天之后,在仙人们眼里一文不值。
但在这里,他却是尊崇至极。
夏广此刻站在妖魔巢穴的中心,看着天空铁灰色云朵里翻滚折腾的血蛇。
世事皆有其规律,万物的存在也皆有道理,便是人间也会有猛虎吃人,但并不能因此就说猛虎是错的,因为这是一个环。
人类的进化不就是一部克服困难,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历史么?
还是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夏广算是看破了。
“爹,您在看什么?”
十尾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懒散男人的怀里,看着夏广的目光正看着远处。
她已经驱散了妖魔,空出了很大的一块空地。
而若是站在此处的千米远眺四方,就会觉得自己似乎处于一片大海的中心。
只是这大海,却没有一滴水,而满是各色妖魔鬼怪。
其繁衍之快,令人咋舌!
神武王慈祥的摸了摸十尾雪白的头发,似是回忆着说:“爹小时候在人间,最喜欢钓鱼,一个人坐在湖边,钓上一天也不会觉得厌倦。
因为湖里有天,天上有云。
我看着那些云从垂落水面的鱼线间掠过,就觉得自己人在天空,在云间。”
“那恭喜爹,现在已经破碎虚空,在仙界了。”
小十尾笑眯眯地说。
如果她这副表情被人看到,真的会令道神散人各个势力的大能们惊得里焦外嫩,谁会知道这恐怖的身形数百万落的十尾妖魔,竟然还会有撒娇的一面?
夏广看着天空,露出憧憬之色,“爹小时候之所以喜欢看云,是因为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如仙人一般,在云上御器而行。
后来我终于破碎虚空了,被一个仙人宗门挑走了,爹以为从此梦想就可以实现了,只要通过辛勤的修为,日复一日终究可以达到那般御器飞行的程度。
可惜爹天赋太低,那宗门委婉的驱逐了我。”
十尾:
然后又问:“哪个宗门?”
夏广摇摇头,“算了,我也不想自己的女儿为了我的事情而操心,毕竟你已经长大了,该为自己的前途好好考虑一下了。”
他不说,十尾也不问。
幻鬼宗如果知道自己整个宗门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圈,不知作何感想。
“那爹今后就在这里住下吧,让女儿好好孝顺您。”
月读靠近了些,毛茸茸的尾巴又开始胡乱拍下夏广的腰。
“爹年纪大了,和你们有了代沟,还是不住在一起的好。”
夏广轻叹一声,“我这就离去,看看有没有哪个宗门愿意收留爹,毕竟这是爹的梦想。”
十尾瞪大了眼。
她突然有些懵了。
但下一刻,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急促地说了声:“爹,让您等等。”
说罢,便是化作一团黑光进入了妖魔巢穴的深处,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