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平凉分舵就设在平凉城内一间三进的大宅之中,那中堂里,祝九袋坐在正位上,身后墙上供着祖师爷范丹的画像,瞧着脚下那两具尸体,脸色极为难看。
下方弟子跪伏在地,道:“禀帮主......”
“勿要唤我帮主,未举丐帮大会,只得称一声代帮主,”祝九袋面容肃然,挥一挥手,又指着地上两具尸体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二人何故死于此处,是何人所杀!”
今日天未大亮,便有丐帮弟子前去崆峒禀报,只说昨日散去寻找曲庄主的弟兄中,有两个六袋弟子被害,请祝九袋下山定夺。
谢大有才死,而他祝九袋权柄未稳便出了这档子事,也不知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他心下起疑当即便随众弟子下了山去,同时又传令下去,将昨夜里派出的丐帮弟子皆召至分舵。
却没有想到,自己才进了这中堂,便瞧见地上这两具尸体横在地上,定睛一看,他心中一沉,暗道死得这两人不正是昨夜里路上遇见的那两个六袋弟子么?
只见这二人尸身上尽是剑刺的窟窿,满身的暗红。
他坐在正位之上,左思右想,只觉这二人身上的伤口蹊跷,也不知是什么深仇大恨,竟刺了这么多剑!然而凶手何人却是毫无头绪。
正在这时,又有弟子来报,这才有的方才那一问。
那跪伏在地的也是个六袋弟子,手中一根花棍,颔首拜道:“回代帮主,小的实在不知,小的前来只为禀报,昨日派出去寻曲大侠的弟兄们皆以到此,眼下全在院内,请代帮主定夺。”
祝九袋应了一声,起脚移步院中,沉声问道:“诸位兄弟,眼下有人害我丐帮弟子性命,当如何?”
诸人面面相觑,沉寂片刻忽然齐道:“替枉死的兄弟报仇!”
“好!”
祝九袋高高举起打狗棒,道:“我祝九袋手执打狗棒,暂代帮主之位,在此发号施令,尔等可从?”
“不敢不从!”
“好!”祝九袋点一点头,放下手臂来,又转头问道:“吴六兄弟,这两名弟兄的尸首是在何处发现?”
身侧吴六拱手,正是昨日里与祝九袋形影不离的八袋弟子,只听他道:“就在昨日那酒楼后边的巷子里,昨夜里酒楼掌柜还有厨子、伙计皆死于非命,有人说是那沈渊、钟不负所做下的。”
“嗯?”
祝九袋心中奇怪,多问了一句,“此话当真?”
吴六回道:“属下也是听得山上其他门派的人说得,据说沈渊连伤十四名好手,那松鹤堂的大弟子虞潜若非曲庄主出手相救,恐怕亦或遭此不测!”
“你是说是曲庄主出手相救?”
吴六点头道:“正是,属下也奇怪,明明他慎重剧毒,又哪里来的气力与沈渊、钟不负二人争斗?再者说来,属下同代帮主昨夜里去求的蛇婆婆,按理说不应当他们不当兵刃相向的!”
祝九袋疑心更甚,难察这其中玄妙,忽然一抬头,见得一个弟子眼神恍惚,伸手指道:“这位弟兄,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那弟子浑身一颤,“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道:“属下......属下该死!”
祝九袋眉头一皱,问道:“你何出此言?莫非你当真知道甚么?”
经得询问,众人这才得知,昨夜里此人与这死于非命的两名六袋弟子正好约了在这酒楼汇合,不过他来得早些,便从那后门摸进了后厨,想着寻些吃食。
正好赶上那厨子操着菜刀从后厨撩开帘子满面怒容冲了出去!
后厨至前厅只隔一道门,门板敞着,只挂了一道蓝布帘子。
此人心下好奇便悄悄踱至门前,撩了开一条缝隙,眼前所见当即便让他大惊失色!
那酒楼伙计从他眼前掠过,同时瞧见大门外,那黑夜当中那剑光闪烁,宛若一道天雷,击到自己的头上,只见曲丹心面目阴冷可怖,哪里还有一丝君子之风?
曲丹心手中寒光一敛,归剑入鞘,随即这外面便多了这三具尸体!
他倒吸一口冷气,险些出了声,一把捂住自己嘴巴!
这时只听得后门响了一声,那曲丹心朝着里头扫了一眼,冷笑一声,顿时这弟子便大汗淋漓,他也不知曲丹心可是发觉了他,但他心里直觉,曲丹心之离去只怕是要去杀那伙计!
他躲在后厨好些时候,不敢妄动,待听得酒楼里没了动静,这才探出身来,踏入前厅。
正要去门口查探一番,便又听见门外脚步声,这弟子好似惊弓之鸟,“噌”的一下便翻到柜台里头。
他那里还敢冒头去看,只侧耳听着,大门外这时传来的两道说话声,正是那两个六袋弟子,这两人瞅见地上尸体,亦是大吃一惊,还不及查探,那曲丹心的笑声响在他二人身后!
而此时柜台里头这位正想说话,告诉他二人他亲眼所见,突然听得曲丹心语气森然,道:“我当是谁躲在里面,原来是丐帮弟兄。”
这话一出,可让柜台里面这位吓得脸色煞白,简直是血液倒流、魂飞魄散!
不过,他没想到这话却是对那二人说的,只听那两个六袋弟子道:“曲、曲大侠,原来你在此处......”
而曲丹心接着又道:“既然全都见了,那便休怪我心狠了!”
柜台里头这位登时便琢磨过来,原来是曲丹心起了误会,以为是那二人方才躲在酒楼里头窥视,眼下正要杀人灭口,替自己顶了包!
那二人还不及解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