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青龙所言,公羊叟亦知这其中利害,剑奴是万万不能放出来的,当下得令,转身疾去!
付连城在后面不紧不慢,公羊叟回头道:“你留在此处帮衬,一个黄毛丫头而已,不用你来。”
付连城点头称是,心里却道:“这便正好,被你拿住把柄做了这些事,已然是后悔莫及,眼下天罗帮又未必成事,再让我杀一个手万万做不出如此无耻之事!”
此间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公羊叟实在是始料未及。
他最初不过是想着,男儿一世总要扬名立万,他已近花甲之年,哪里还有几年活头,总要有个奔头。
加上骆飞云为人处世早引他不满,故而他一时生了非分的念头,请了天罗帮来刺杀骆飞云!
他筹谋许久,便是岳化龙得罪昆仑派也是他谋划之内,为得便是两派相斗,给天罗帮的刺客创造机会,他也好趁乱做个假,不管以什么手段总之让自己名正言顺的登上这掌派宝座。
自此,江湖之上,诸派共知,七大派便有他公羊叟的一个席位,为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小子谋上一个出路,也算不枉来这世上一回。
可他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公冶和来,更没想到天罗帮竟找上他来,威逼利诱使他上了这贼船,他这才知晓,天罗帮野心勃勃,魏墨目中所望,乃是整个武林!
只可惜,当公羊叟想从这艘船上下来时,早已迟了,他手中的鬼面令仿佛就是悬在头上的利刃,一旦他生了二心,自己这条老命只怕朝不保夕。
到如今,公羊叟也是骑虎难下,只得说什么便是什么,无论如何,要先保住命!
虽然天罗帮此时此刻并未占得多大的便宜,但无论成败与否,要取他公羊叟的性命,还是轻而易举。
而且他在这崆峒山上早已无立锥之地,所幸撕破了脸皮,一心投靠了天罗帮,也算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见得公羊叟欲对禾南絮不利,柳四娘登时大惊,喊道:“絮儿小心!”
禾南絮只顾着去搭救公冶前辈,猛一听得柳四娘大呼,顿时一怔,脚下一顿的功夫,公羊叟的暗器便已近在咫尺!
沈渊余光一扫,勃然变色!
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仇翁打来,手中那北冥剑抬手便要朝禾南絮身前掷去!
还不待宝剑脱手,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飞过,“叮叮当当”将那急道暗器悉数击落。
禾南絮定睛一瞧,原来是一节手镣。
得见此物从那铁笼飞来,沈渊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禁庆幸自己早早便将师父的手镣脚镣斩断,否则便是他飞剑而出,此刻也难救禾南絮。
此时霍腾连挡仇翁数招,眼瞧着力不从心,沈渊也不敢耽搁,忙挥剑解围。
同时柳四娘也因此分了神,那白虎得了机会,一枪探出,柳四娘转身避过,还不及身形站稳,那枪杆猛然横扫,带出一阵呼啸之音,即刻便听得“砰”一声闷响,柳四娘惨叫一声,顿然横飞,狠狠砸在地上!
春秋散人、罗五方、冯仕轩及尉迟平尽皆大骇,林月瑶亦是大叫道:“师傅!”
话音一落,甩开众人便奔向柳四娘。
不过一瞬间,柳四娘败下阵去,中间出了空档,春秋散人、冯仕轩四人阵脚大乱,青龙三人趁机猛攻,只见这四人顿时节节败退。
另一边沈渊与霍腾大战仇翁,亦是渐渐不支,仇翁抓了一个破绽,一脚踢开沈渊,同时一掌拍向霍腾肩头!
霍腾喉痛翻涌,只觉浑身冰冷,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与此同时,禾南絮也趁着公冶和解救之机,跑近铁笼,而公羊叟、付连城也紧追不舍!
突然,赵汗青身旁那归离丫头,嗅了嗅鼻子,道:“好香啊!”
她这话一说完,旁的人也嗅了一嗅,赵汗青道:“如此香甜,当是蜂蜜的香气!”
说话间,只见东一窝、西一窝的野蜂,足有上百只,黑压压铺天盖地朝着公羊叟飞去!
众人瞧了,也不禁目瞪口呆,再看仇翁还有青龙等人也都手上一顿,一时间全忘了出招,包括沈渊、霍腾。
春秋散人以及罗五方等,皆怔在当下。
便是魏墨与完颜疏,也都停了手,仰着头观望,一时不解这蜂从何来。
公羊叟大惊失色,一对大袖用力乱挥,只盼着将这些蜇人的野蜂轰走,不过事与愿违,那野蜂却是越轰越多,只眨眼的功夫,便咬得他哭爹喊娘!
此时公羊叟哪里还顾得上去杀禾南絮,只见他脸色惊恐,又听得他一声惨嚎,当即抱头鼠窜,那野蜂紧追不舍,公羊叟脸上麻痒灼痛,实在难忍,仓皇之中跑到院墙下,甩出一颗天雷子来!
“砰”一声巨响,爆炸带出的火焰热气顿时驱散了野蜂,不过那野蜂性子也是刚烈,许是替同伴报仇,待那热气渐息又汇在一处,扑向公羊叟的势头更是凶猛!
不过公羊叟早已吓破了胆子,心里头只想着早早离了这崆峒山,往平凉城去接了家小远离此地,哪里还敢在此纠缠,登时便翻墙而出,落荒而逃。
公羊叟此举,让付连城呆若木鸡,青龙三人看向付连城,面色不善。
此时那蜜香更盛,不知不觉又引来一波野蜂来,此时春暖花开,正是蜂群采蜜的时节,可一时间能引来如此多的野蜂,必然是有人在背后驭之!
想通这一点,众人都在四处环顾,寻这这背后驭蜂之人,唯有禾南絮偷偷一笑,暗道:“婆婆果真还是刀子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