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众人皆知沈渊姓名,可他以青云庄少庄主的身份自报家门,还是叫四人微微诧异。
典寿笑了笑,一脚踢开木凳,道:“我先来!请!”
“且慢!”
沈渊抬起手,道:“方才说了,要有个彩头,我现下想好了,不知你们敢不敢赌?”
吕红脸色不善,喝道:“你又待怎的?”
沈渊不答话,只看向庞青。他心中明白这四人之中,皆以庞青为主,故而他等着庞青答话。
“你且说来。”
庞青迎上沈渊的目光,坦然说道:“如若不应,想必会叫你小瞧了我等。”
“好!庞大人果然爽快!”沈渊拍手称赞,接着说道,“我输了,我答应你们一件事,而你们若输了,需答应我两件事!”
“凭啥!”
那吕红一听便不干了,非要找沈渊问个说法。
“你们四个对我一个,我没说要你们一人答应我一件事便已是让步了,只是两件事也不应,你们还要不要脸面?”
沈渊也急了,不过这话一出口,却也叫吕红哑口无言。
“沈少侠所提,也不过分,大哥你说呢。”说话的是那个王海。
庞青看了看他,点头称是:“只要不违良心,不行大逆,这两件事我们可赌。”
“好!定不为难你等就是。我若赢了,这第一件事,我需要你等带我去见汪直。”
庞青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沈渊不解,问道:“你因何发笑?此事可违良心?”
“非也非也,”庞青收了笑声,“我答应你。即便你不去找汪大人,想必汪大人也会来寻你。”
沈渊暗道失策,又听庞青发问:“不然,此事不算,你重说一个?”这语气听起来好似在哄孩子,叫沈渊心中不爽。
不过沈渊也并非言而无信之人,朗声笑道:“我沈渊一言九鼎,说了就算!岂有重说的道理?不过,我有言在先,我若胜了四人,两件事情当全应,若胜了两人,当办一件事!”
“好!”庞青点头应道,“不过我也有言在先,倘若只胜一人,算输;胜三人,亦按一半算,如何?”
“可!”
“那第二件事呢?”庞青又问。
“南絮姐姐,”沈渊忽然转过头悄悄眨了眨眼,“算一下我们从芮城到此,这一路的花销。”
禾南絮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瞪了他一眼,偷偷一笑,那意思是说:“没想到你倒是一肚子坏水儿!”
紧接着只瞧禾南絮妆模作样,在那掐着指头算着,只喝口水的时间,故意大声道:“大概五百余两银子。”
“才五百余量?”沈渊急忙使着眼色,或许是禾南絮也觉得沈渊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只装作没看见。沈渊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以表可惜。
庞青四人还在猜想:“不会要我们出五百两银子予他罢?”
这时只听沈渊说道:“你们也听到了,我二人江湖飘荡,花销实在不少,这第二件事嘛......”说着,沈渊咧嘴讪笑,“就是以五百两银子为注......”
“他娘的,五百两!你不如割了爷爷的肉!”吕红一听,又急了,他们一年的俸禄也没有五百两银子,若非有些油水,他们四人哪里够花!故而这五百两也的确够四人肉疼的。
“那不比了,这也不敢那也不愿,锦衣卫果真都是言而无信的怂包!”
沈渊此刻像极了无赖,禾南絮在旁瞧着不禁担心起来:“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把握。”
任脾气再好之人,经这一番作弄也要冒出火来,何况还是叫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青云庄少庄主,哼,你也休要再三以言语相激,虽不知你何来的底气,这五百两,总之我答应便是!”
此刻庞青微怒,又道:“不过,你方才也放出话来,若你输了,也要答应我等一件事!”
“只要不违侠义,不伤天害理,我沈渊言出必行!”
“好,痛快!”庞青目露精光,嘴角上扬,信心十足,“我所提之事,简单至极,只要你输了,便给我四人磕头,以谢方才出言相辱之罪!”
“不行!”禾南絮抢过话来,“大丈夫膝重如金,岂可轻易跪人?”
沈渊挥挥手,笑道:“无妨,南絮姐姐,谁胜谁负未可知,你难道不信我能胜得他们?”
“可是......”禾南絮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沈渊的双眸深处,已燃起熊熊战意,亦是信心十足!
其实沈渊心中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但是他却自这四人寻上门来后,便打定了主意,就是要以这四人为基石,一战成名!不仅试试自己武功水平高低,也是给十三年前的自己出口恶气!
“既如此,”那典寿从背后拿下双戟,笑道:“废话少说罢!请!”
说罢,二人几乎同时而动!
戟刃寒光乍现,只听典寿大喝一声,那双戟陡然刺出!同时一道乌黑剑影向上一撩,双脚错步恰好蹚开中路,不待剑势穷尽,又是一剑刺向典寿胸口!
能被称为四大金刚,典寿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眼瞧着剑尖已至,突然向后撤步,同时两手持戟往下猛磕,随后一勾,瞬间将沈渊的北冥剑卡在双戟小枝当间!
“好大力气!”沈渊手上吃重,心中不由暗叹。
此时沈渊体内真气充斥全身,只见那手腕猛然一拧,再听“铮”的一声,将剑身从双戟之间奋力抽出!
典寿微诧,没想过沈渊力道也是如此蛮横,接着左手铁戟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