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他脸上显出了一副淫//猥的表情,继续道:“啧啧啧……我明白了。瞧你这妞生得还挺俊俏,颇有几分姿/色嘛,莫不是乔峰那/厮的小姘//头?他一个蛮夷胡虏有什么好的,倒不如你就把他的藏身之所从实招来,以后就跟了大爷我吧!我一定好好待你,比他还对你体贴周到,保准让你每天晚上啊,那个欲/仙/欲/死,痛痛快快,哈哈哈。”说完就吃吃吃地淫//笑起来。
他这话当真是无礼之极,连与会的群豪之中,都有不少人皱起了眉头。
旁观者料想,他这话听在东方不败耳中,定能使她心中恼怒已极,气得失去理智,挥剑向他攻去。
而鲍千灵的如意算盘,也正是这样打的:他见东方不败化名而成的“东方明”姑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林小角色,而自己则是一个成名已久的人物,她决计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可是如果自己贸然出手将她擒住,倒显得有失身份,不如用言语激将于她,使她先动手攻向自己,自己再把她拿下,然后慢慢折磨、拷打,不信问不出乔峰的下落。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站自己眼前的这个看似普通的美貌女子,只消一抬手,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古之所谓豪杰之士,必有过人之节。
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而东方不败正是这样一个大勇者,“天塌地陷,岿然不动,日月星辰,唯吾独尊”,这位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岂是此等猥亵粗俗的言语可以激怒得了的?
为免节外生枝,她“忍”字当头,只是对鲍千灵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这位大哥,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乔峰,更不可能与他有什么奸//情,请你放尊重一点。”
鲍千灵听罢,微微一愣,因为她的反应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眼见自己的如意算盘打空了,鲍千灵反而先恼羞成怒起来,破口大骂道:“你/他/妈个臭/婊/子装什么清高,竟这般不识抬举!今儿个我还不信制不住你了,来人呐,给老/子端盆水上来,待我用这鞭子沾点儿水,将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打得皮开肉绽的,看乔峰那人面兽心的家伙还要你不要?”说着就把手中的软鞭扯得“叭”“叭”作响。
对鲍千灵这般无礼的行径,东方不败却理也不理,径自牵着阿朱的手绕开了他,走出了大厅。
薛神医见东方不败与阿朱真的便要离去,也就顾不得自己唱的是白脸还是红脸了,大声道:“东方姑娘,阮姑娘,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偌大的一个聚贤庄,数千位鼎鼎大名的英雄好汉,岂是容你们两个小丫头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乔峰他罪大恶极,我们正在商议围捕,要将他乱刀分尸,祭他的父母、师父。你们是他的同伙,自己送上门来,那再好也没有了。你们便留下来速速交代出他的行踪,免得皮肉受苦吧!”
他说到这里,右手一摆,群雄齐声呐喊,随后“噌”“噌”“噌”,“唰”“唰”“唰”,“嗤”“嗤”“嗤”,纷纷拿出兵刃。
大厅外的院落之中,一时间密密麻麻的寒光耀眼,说不尽各种各样的长刀短剑、双斧单鞭。
跟着又听得高处呐喊声大作,屋檐和屋角上露出不少人来,也都手执兵刃,把守着各处要津。
东方不败虽见过不少大阵大仗,但往常都是率领日月神教与人对敌,己方总也是人多势众,从不如这一次般孤身陷入重围,还携着一个重伤初愈的少女,自己凭借高明的身法突围倒不是难事,而若是带着阿朱一起走,难免牵动她的伤患。
为了同时保得二人周全,她此刻只好暗自盘算是将阿朱提在手中,运起“浮光掠影”身法跃到墙头上,飞檐走壁而遁,还是把她高举过头,踏得“凌波微步”扬长而去。
可细想之下,均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