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一大清早的,怎么又在生气。”高晋没等人通传,自己跑进来了。
他进了内室以后,环顾了四周一眼,那些个站立着的宫女,没有昨夜陪他的那个。
高晋不死心,又道:“母后,可是最近宫里又进了新人,服待不周,让您生气了。”
“没有,现在我烦都烦死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进新人,还不都是她们几个。”陈霜没好气的回答道,话一说完,立即觉察到了不对劲,看了高晋一眼:“晋儿,你一大早的到我这里来,究竟所谓何事,为什么我看你似乎有些不对劲,是在找什么人?”
“没有,母后,我只不过随便问问,因为昨夜我回去以后,想了很久,发现母后对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现在这种局面,我若不讨好赵欣,只怕会落得一个四面楚歌的下场,所以我决定了,今天抽空到平西王府一趟,约赵欣出来游游湖,到宫外去散散心。”高晋立即否认,他轻咳了一声以后,对陈霜说了他心里的想法。
其实这并不是他的想法,而是昨夜那个女人告诉他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落在了他的耳里,就好像魔音一样,让他听了进去,而且也想立即的照办。
按理说他是非常讨厌赵欣的,似乎听到了她的名字都会很烦。
但是此刻,提到赵欣的时候,他好像不再那么烦躁了。
昨夜那个女子对他说:“殿下,不管你有多么的讨厌一个人,都必须要装出很喜欢她的样子,因为唯有这样,才能令她为你所用,你不就是不想见到她吗,我相信,只要您好好的陪上她一天,让她高兴了,一直到册封的日子,她都不会再出现,只要忍一时的恶心,换来数月的安宁,您又何乐而不为呢。”
“话虽如此,可是本宫若是顺了她,只怕以后册封了她,她天天都会来烦本宫的。”他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可是那女子又说:“殿下,您错了,当您成婚以后,住进了太子府,人就不在宫里了,到时候,你可以两地分开,让她一个人留在太子府,而您则借着各种朝政事务的名义,不再回府,那时候,还不是想见哪个女人就见哪个女人,她成为了笼中之鸟,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自由,想跑出来见谁就见谁。”
那一番话深得他意,开解了他的烦闷。
高晋想,这一日就全当是溜狗了,赵欣爱怎么折腾就随她怎么折腾。
可是高晋也非常的想把昨天那个女子带在身边,所以才如此急切的跑到皇后宫里来。
没见着人,母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高晋起身离去了。
离开的时候,隐约闻到了一股暗香,心头一震,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高晋心下了然,加快了脚步,跟着那白色身影而去。
高晋追随着白色身影到角落里的时候,前面的人终于停下了。
回过头来,高晋眸光一震,正是昨夜的那个女子,此刻的她在微光下看起来更美了。
高晋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道:“为何急匆匆而来,又急匆匆而去,难道你不想留在本太子身边吗。”
此话一出,明慧师姑顿时假惺惺的流泪了,她扑嗵一声跪倒在了地面:“不瞒太子您说,其实奴婢不是这宫里的人,也不是您母后身边的宫女,我是……”
“你是什么人?”高晋道。
明慧师姑心想,反正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身份的,不如现在就告诉你,听说男人都很犯贱的,越是有可能得不到的,越是想得到。
明慧师姑当下道:“贫尼说了,太子殿下可不许告诉任何人,我……我……”
贫尼二字一出口,高晋顿时骇然,他想起了近来宫里所流传的,白云观的那个明慧师姑似乎下山了,而且进宫了,到了皇后身边。
但是高晋想,一个尼姑,不过是年长色衷的模样,进了宫,最多是呆在佛堂里,不会到前殿来,没想到竟然会是一个妙龄的女子。
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白衣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暗涌。
这个就是母后常提起的那个明慧师姑,也就是安瑾玉的那个恩师吗。
可是为何她看起为如此的娇小,年纪比安瑾玉看上去还要小。
明慧师姑看出了高晋疑惑,道:“小女子年方十六,在白云观中是世袭的掌门人,正因为如此,所以小女子从来不曾接近过男子,也不曾与任何人有过亲密举动,实在那一日……雨中苍茫见了太子一眼,惊为天人,所以就想,在宫里多住些日子,远远的观望一番。”
“既是远远的观望,为何昨夜又到我的殿里来。”高晋问。
“那是因为……昨夜贫尼在幔帘后听到了您与皇后娘娘的对话,知道您心中苦闷,所以才想前去开解,实在忍不住太子您愁眉紧锁的样子,所以才想要为您解忧。”明慧师姑眨了一眨水灵灵的大眼睛,那泪流得更凶了:“可是没想到,一时没有把持住,冒犯了太子您,以一个介道尼之身,污了太子殿下的龙体。”
明慧师姑说完,昂起首,流着泪,可怜兮兮道:“太子殿下,贫尼罪该万死,还望太子殿下赐罪,只不过,不要把此事告诉皇后娘娘,您就地处决了我便罢,宫里少了一个我这样的人,皇后娘娘是不会再意的,也没有人去管我的死活。”
高晋心中又惊又怔又喜又怒,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情绪。
待到那万般滋味过了一遍以后,脑里心里剩下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