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说得对,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也未偿不是。”太后道:“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让人去太子府里探一探吧,对了,安瑾玉这些天在干什么,好些天没有给我回话了,让她抽空到我寝宫里来一趟。”
“是,太后娘娘。”青鸾姑姑立即依言出去吩咐了。
再回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太后躺在锦榻上眯着了,这些天来,太后似乎越来越嗜睡了,青鸾姑姑替她盖上了棉被,看着太后疲惫的容颜,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总感觉,到了太后这个年纪,应该要颐养天年了,可是她还每天的想这想那,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青鸾姑姑只感觉,太后所做的一切,似乎是不值得的。这么些年了,青鸾姑姑从来没有这般的念头,总感觉太后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但是现在,不值啊,真不值,和一个人的开心与快乐比起来,这种疲累,当真是看着都累啊。
太后年轻的时候宫斗,到了老了,却要与自己的儿孙斗,说来说去,还是心底不信任任何的人,当初太后与先帝之间就是彼此缺乏信任,不然也不会闹成今天这样,还蹦出来一个什么真假遗昭的事情。
青鸾姑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初……那个决定似乎是错误的,她也已经参与了。可是,青鸾姑姑总感觉。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个火就要烧出来了。最近,她的眼皮总是不停的跳。梦见以前的事情,不知道太后是不是也这样。她又不敢问。
青鸾姑姑守在太后的一旁,看着她越睡越沉。
直到两个时辰以后,太后感觉有些饿了,才从睡梦里醒来。醒来的时候看到青鸾姑姑就坐在她的一旁,一直替她盖被。
太后有些感动,对青鸾姑姑道:“青鸾。这些年辛苦你了。”
“没什么的,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青鸾笑了笑。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先帝了。”太后道。
青鸾又笑;“我也梦到以前的事儿了。”
“你梦到了什么?”太后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青鸾见太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笑了:“没有梦到什么,就是梦见,奴婢以前还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被那些大宫女给欺负,那时候,还是娘娘的您收下我的样子,总感觉,人这一辈子啊,不图什么,就图有一个疼人的主子,奴婢算是有福之人,总算是盼到了。可是事到如今,却总觉得,奴婢得了太后太多的恩。但是为太后付出的却并没有多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啊。”
青鸾姑姑说的每一句话都很见理,太后听了,眼眶湿润了。
“傻青鸾,你能守在我的身边,替我做那么多的事情。就已经足够了,如果说我在这个宫里还有任何依恋。那就是你,除了你,我再也没有别人了,人人都道皇帝孝顺,可是只有你我最清楚,他的孝顺有几分真啊。”
“太后,别说了,小心人多耳杂,咱们啊,不靠别人,靠自己,好好的,打起精神来。”青鸾姑姑立即替太后端来了漱口水。
太后喝过了漱口水,又吃了一些糕点,才微微的透出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了青鸾:“青鸾啊,我刚才睡之前好像有一件什么事儿要办,差点儿忘了,你帮我仔细的回忆一下,是什么事儿?”
青鸾接过了太后的茶杯,道:“您不是说,要把明玉长公主召到殿里来,和她商议一下给平西王送姬妾的事吗?”
“对对对,是替他们平西王府填充后院,按理说,这事儿不应该我来办的,也罢了,这个时候,为了这些事情去麻烦景儿,他也不会理睬的,如今边关一片乱,只怕他朝堂上的奏折都看不过来了。”
太后道:“你现在就传我的令,去把明玉给我叫到宫里来,我不是与她相商,而是要让她明白一个道理,有些时候,身为一个女人,不可以太任性。”
太后说完了以后,露出了一脸的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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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平西王府,这个时候,整个府里就好像死一般的沉寂。明玉长公主的院子里,已经剩不下多少的下人,倒是赵允与赵欣的院子,热热闹闹的。赵欣从前是最爱那些花花草草的,可是她令人拨去了。
以往她视若珍宝的那棵苹果树,也让人给砍了。
那么大的一棵苹果树,是她从别的地方移栽过来的,这么多年,每天日日夜夜的看着,平西王见她一直盯着树发呆,道:“若是舍不得,不妨留下。”
“父亲,我既然已经做了决断,就不会再回头了,这棵树留着又有什么用,人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我不需要了,来人啊,砍了。”
一斧头下去以后,那棵树立即出现了一个断痕,赵欣看了以后,立即觉得那斧头砍在了自己的心上一样,嘭的一下,又是一斧头,赵欣的心好像在滴血一样,她转过了身去:“快些,难道没有力气大一点的人了吗,一斧头砍不断它,就一剑结果了你们的头。”
赵欣这番话一出,底下的人顿时不敢马虎了,嘭的一爷头下去,苹果树终于倒地了。赵欣冷眼看着那棵树被拖了出去,只感觉自己的心里一阵空落落的,苹果树没有了,她对高晋的爱也消失了,可是,以前付出的感情不是那么快就容易收回的。赵欣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冷冷的看向了太子府的方向。
高晋啊高晋,你这般的狠心待我,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
这个时候的赵欣没有意识到,其实她的个性当中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