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才刚把大地罩起来,山村里灯光还只是星星点点。
苍仁村后巷的一个小院门前,驶来了一辆帘幕低沉的马车。一个人从车上下来,直接把大门推开一道缝,轻快地闪身进去,轻车熟路来到竹楼上。
屋里的红烛微光,映在他的有些惊讶的脸上,正是紫云观主沈星松。床边坐着一个黄衣女子,背朝外面朝里。“小红,你今天怎么穿了黄衣?”
“黄衣不好看吗?”那女子说着,转过身来。沈星松顿时一惊,手已按在腰间的长剑上。因为这女子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衣服,但这却不是常服,而是夜行时才穿的贴身劲装。这衣服让人的目光只会集中在两个部位:高耸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身!
若只是这惹火的身材,沈观主当然不会害怕,说不定还喜欢得很,只是这女子的脸上还蒙了一块明黄色的手帕,这种打扮显然不是来和他幽会的。
沈星松的手虽然按在剑上,目光却离不开眼前这女人,因为此时她向前走了两步,坐在桌前椅上,那曼妙的步伐与身体扭动的美感,让他最终吞下一嘴口水,这才问道:“你是谁?小红去哪里了?”
此时躲在窗外偷看的闻人,也是惊得差点掉下来。说实话,他与影儿相处了这么久,还从来不知道她宽松的衣服下面,竟然藏着如此“吓人的人间凶器”,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但却有一种在偷看别人老婆的感觉,忍不住脸红心跳,血液加速,浑身燥热不安。
早上的时候,他还特意交代她在行事时穿上夜行衣,以免曝露面目,谁想影儿竟然自作主张穿了一件明黄色的夜行衣,这么明亮的色彩,还能叫夜行衣吗!不但无法隐藏行踪,还把惊人身体曲线给暴露出来,这是要勾引谁?
闻人心里腹诽着:简直就是胡闹!这种衣服,将来穿给我看不就行了,跑出来做什么!他实在想不明白,向来温柔贤淑的影儿,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怎么说呢…如此诱人!
却见影儿轻笑道:“你找小红做什么,我才是能够帮你的人。”
沈星松见她眼波流转,双目含情,听她声如莺啼,清脆悦耳,顿时身上一阵酥麻,按在剑上的手也放开了,双手合了一礼,然后抬起头来,眉毛一挑,问道:“帮我?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紫云观主声名远播,苍仁村中有谁不识?只可惜,若不是对面山上那小子太过强势,观主今夜又何必要偷偷潜逃。”影儿曼语道来,这么难听的话,在她嘴中说出,似乎也不那么刺耳。
沈星松脸色一变,道:“你到底是谁?你把小红怎么了?”他相信潜逃之事除小红外无人可知,必然是眼前这女子逼问出来的。
“小红能帮你打败闻真人吗?”
沈星松一愣:“你能?”
“哼,那小子在半年之内判若两人,风光回归,他凭的是什么?不就是大把的银子和血刀五式吗!这两样东西若放在你身上,你觉得会怎么样?”
“我……”沈星松犹豫了一下,马上清醒过来,斥道:“你胡说什么!”
“血刀五式并非他们邹家所独占,我们黎家也有份。金矿是全村的公共财产,竟然被他白白送给别人。哼,只不过当一个族长罢了,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假公济私,还把自己的臭女儿强配给人家,不要脸!我……”影儿刚开始像自言自语,说到最后竟然哽咽了。
“你在说什么呀?”沈星松有些疑惑了,这美貌女子不会是个疯婆子吧?他虽然从沈可儿那里知道闻人手中有一把魔刀,但并不曾亲眼见识过闻人的刀法。
“不用你管!”影儿勃然大怒,“你只管学会我的血刀五式,然后去杀了那小子,其他事一概不用理!”
沈星松想了想,忽然笑了:“你口中的那小子是闻真人吧,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恩怨,但我们同为修真一脉,怎么可能互相残杀?”他可是老江湖,不会这么轻易让人猜知内心。
“你不想像他那样名利双收吗?”影儿惊讶道,“有受人尊崇的地位,有用不尽的金银。”
沈星松装出一幅开玩笑的神态,轻松道:“只要学了你的血刀五式,就能打败他,甚至杀了他吗?姑娘真会说笑,世上哪有如此神奇的刀法,威力无比,还能在短短几天内就学会?”
“如若不然,何称血刀?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就可以在一个月内学会三式,你沈观主有数十年的功底,资质莫非还不如他吗?就算你只掌握五式中的一式,发挥出的威力也会远超那小子。”
“可那小子有魔刀在手。”沈星松不知不觉中已相信了眼前这姑娘,只是他并不觉得闻人有多厉害,他认为是那把传说中的魔刀让他实力大增。
窗外的闻人大吃一惊,心道:我向来把魔刀隐藏得很好,不为外人所见,他怎么会知道……张瑶那贱人,尽给老子惹麻烦!
却说屋内的邹雪影,声色不动,淡然道:“你错了,他手中的是血魔刀。魔刀其实是两把,一把发红色刀芒,称为血刀;一把发绿色刀芒,称为鬼魔刀。血魔刀由他们邹家所掌管,而鬼魔刀则由我们黎家所有。”
闻人正在心中赞叹影儿应变之速,却见她真的取出一把淡绿色的圆刀来,不由一愣:想不到影儿心思如此缜密,原来她早就预想到这一层,提前就另外准备了一把圆刀。不知这圆刀会不会被沈星松认可?
“你看好了,”影儿对沈星松说着,将内力往刀中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