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蒸汽船编队一路顺行,晌午时分距离鹿儿岛城下町已不足两海里,海面上的雨雾也消散了许多。~,
在原时空萨英战争的时候,英国舰船因为不熟悉水文,进入锦江湾后,一路测量水深,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才到达鹿儿岛城下。穿越团队在穿越之前,已经从英国图书馆中查取了当年英国舰船描绘的海图。
“快停船,停船!”十多艘挂着蓝底丸十字旗的萨摩藩水军船只迎面拦了过来,甲板上满是穿蓑衣带斗笠的萨摩蕃水手。
萨摩藩警备船就是所谓的“越通船”,外观看似传统日本船的模样,舵也是老式日本船的设计,但是内部已经是彻头彻尾的西式船舶。尤其是船龙骨的铺法,完全按照美国捕鲸船设计,风帆也是西式的多桅复帆。
越通船是岛津齐彬推进兰学,新近研制生产出的船舶,性能虽然比较优良,但属于小吨位船舶(约16米长),在大明蒸汽船前面,就好像小不点。
基隆舰舰桥上,王铁锤依旧戴着墨镜,可是嘴角弯了起来,“命令各舰,停车!注意警戒!”
通信参谋叶秦大声的复述命令。
班长陈鸿飞接到指令,立即带着张大橹在小信号桅上升起了信号旗,把命令传向后面各舰。
张大橹最后一下用力抽紧绳索,把信号旗固定牢靠。看着小舢板似的越通船,他小声的对班长陈鸿飞唠叨,“就这些小木船,直接干翻得了,干嘛要停车!”
“政委上政治课,你是怎么听到的?!”陈鸿飞眼睛瞪得溜圆,极力压低声调,“我们是天朝大国,来日本不是要打打杀杀,是来讲道理的,是为了藩属琉球讨个公道。”
张大橹摸摸脑袋,“要是萨摩蕃不理会讲道理呢?”
“小毛孩不听话,那就只能是开打!”陈鸿飞撇撇嘴,毫不犹豫的说道。
四艘蒸汽轮几乎同时拉响汽笛,大烟囱吐出了浓浓的黑烟,缓缓的停泊了下来,锚链也哗愣愣的放了下去。
伊地知正治穿着一套蓑衣、斗笠,站在第一艘警备船的船头,手持千里眼,观察着明军编队。
定海舰、杜南舰是三桅蒸汽明轮船,伊地知正治对这种舰船并不陌生,长崎港海面上经常出现,锦江湾也曾有西洋帆船误闯进来过,但最前面的基隆舰、高雄舰让他很感到奇怪,没有风帆桅杆,也没有明轮,只有一个粗壮的烟囱冒着黑烟,却是疾走如飞,这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明军甲板上陆续出现士兵的影子,无数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船队,萨摩蕃水军顿时有些慌乱。
伊地知正治放下千里眼,一边除去身上的蓑衣斗笠,整理身上穿的藩士礼服,及腰间插着大小两把太刀,一边吩咐船上的水手,“别慌!我们继续前进!”
“哈伊!”
在幕府时代,水军中大多数不是武士,再加上他们一直生活在船上,论武艺水军打不过武士,论战阵他们也就在海上有优势,所以武士阶层根本瞧不起他们。
萨摩蕃船队离基隆舰约五十米被喝令停了下来。
伊地知正治站在船头,他高声喝道,“我是萨摩蕃水军奉行。请问你们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来到我们萨摩蕃?”
水军奉行就是负责水军的官员,和水军都督一个意思。
基隆舰上的高音喇叭立即用纯正的日语高声广播,“我们是大明海军,到萨摩蕃是讲道理来的。请你们立即回去,换一个高级官员过来。”
高音喇叭的声音在海面上回荡,警备船上的萨摩蕃水手顿时失色,这声音怎如此响亮。
“八嘎!慌什么,左右不过是奇技机巧。”
一身礼服的小松清猷冷哼一声,从船舱中站了出来,船上的水手顿时都低下了头,“哈伊!”
“我是萨摩蕃家老小松清猷,奉藩主之命,特来与贵方会谈。”
经过交涉,一艘小不点似的越通船靠上了基隆舰中段。明军放下绳梯,只允许伊地知正治和小松清猷两人登舰。
伊地知正治第一个攀上绳梯,手脚并用刚登上中甲板,一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就杵到了他的面前。
士兵用带着浓厚关西口音的日语说道:“大人,请交出武器!”
尼玛,原来是生活不下去,私自跑出境的非国民,对高级武士说话竟然没有尊敬和畏惧,伊地知正治的独眼闪过一丝恼怒的神色,“你是日本人!”
士兵面无表情,“和华本是一体,我虽是日本人,也是华夏人。”
八嘎!这混蛋竟然用的是洋枪,伊地知正治轻蔑的看了一眼士兵,傲然说道,“非常抱歉,武~士刀是武士的灵魂,刀在人在!”
哗啦一下,士兵立即后退半步,将m1873步枪的击锤扳至待击位置,把枪口对准伊地知正治的胸膛。
伊地知正治也下意识的就把手放到了腰间的刀柄上,提刀出鞘到了一半,
“把武器放下!”
身穿大明官服的平重盛立即闪到两人的中间,他首先挥手示意战士收枪,然后转身对着伊地知正治,“不要冲动!我是大明驻日公使秘书兼翻译平重盛。”
伊地知正治哼了一声,咔的一下把太刀推回刀鞘。士兵看着伊地知正治的动作,也把步枪收了回去。
平重盛沉着脸,“阁下,您去见藩主要不要卸刀?您去见幕府将军能不能带着刀,还刀出鞘?”
这也是日本人,说的还是江户口音的日语,站在一旁的小松清猷顾不上惊讶,转过身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