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铭睡的很沉,任凭尤然在自说自话,呼吸依旧平顺,连一丁点起伏都没有。
尤然从顾聿铭的胸膛上起来,微微叹息一声,抬手抹掉了眼角的眼泪。
医生说她的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因为心情也会影响宝宝的健康,所以她不能放任自己一味的悲伤,她相信阿聿会醒过来的,所以她不哭,她要很坚强的等他醒过来。
尤然有一种预感,阿聿虽然睡着,但是她说的话,他一定都听得见,所以他不会舍得睡太久的!
尤然从椅子上站起身,给顾聿铭重新整了整覆在身上的薄被,她搬起他的大手,戴在无名指上闪耀的婚戒撞入她的眸中,让她的心一瞬间有些揪痛,她轻轻的在他的无名指上落下一个吻,小脸上满是依恋。
阿聿还一直戴着他们的婚戒,而她,却把属于她的那枚婚戒留在了他的公寓,等阿聿醒来,他们回家之后,她要再重新戴在手上,戴在有一根血管连接着心脏的无名指上。
尤然将顾聿铭的大手放回原处,留恋的看着他沉睡着,依旧那么好看的脸庞,不舍得离开。
她来看阿聿,妙妙姐和阿北哥一致不准她在阿聿的病房逗留太久,再三的把她当高危人群叮嘱,叮嘱了她一堆不可以,什么不可以太累,不可以太伤心,不可以这个,不可以那个的……
妙妙姐和阿北哥是真的担心她,在乎她,所以她不能让他们担心,只想着和阿聿说说话,就回自己病房的。
尤然转身往病房门口走去,正欲开门,忽然门从外面被打开,一眼看到门外站着的婆婆,尤然愣了一下,才礼貌的唤道:“婆婆!”
景秀莲看着尤然,并没有多热络,她跟尤然这个儿媳,本也没有培养感情的机会,所以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尤然撤开了身子,让婆婆走进病房,然后对她说道:“婆婆,我先回病房了。”
“等等,尤然!”景秀莲却突然叫住了尤然。
尤然背对着景秀莲,连忙转过身,以为婆婆是有什么事要她做,“婆婆,怎么了?”
景秀莲似乎犹豫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不是那么坦然,抿了抿唇,才说:“我有些话想跟你聊聊……”
尤然是诧异的,眸中也就实实在在的表现出诧异的神情,愣了一两秒钟,才点点头,“好,好啊!”
就像景秀莲对尤然没有亲昵感一样,尤然对这个婆婆,只接触过那么一两回,是一种又敬又怕的感觉。
婆婆一举手一投足,都有名媛贵妇的样子,和她这种干瘪的乡下丫头不一样,好在是尤然之前跟婆婆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多,否则她会很紧张,不知道应该怎么自处。
尤然和婆婆一起离开了病房,来到走廊上,在走廊的排椅上坐下。
尤然开始紧张,两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感觉到手心都有汗水渗出来,她微微垂着头,甚至不敢去看婆婆。
彼此间静默了几分钟,景秀莲开了口:“尤然,留在聿铭身边,好好的照顾他吧!”
尤然不知道婆婆想跟她聊什么,她心里隐约猜着,可能是不满吧,毕竟连累阿聿经历了一场大手术,又躺在病*上沉睡不醒的人是她。
聂祖儿想要报复的对象是她,阿聿是替她受罪。
只是尤然没料到,婆婆开口,竟然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惊讶的抬眸,看着婆婆,一时间有点懵懵的,甚至不知道应该给婆婆一个什么反应才好。
景秀莲不是没看到尤然的惊诧,她有些不习惯的,尤其是说这种话,也是挺尴尬的,就故意当没看见尤然脸上的神情,继续道:“我听亚肯说了,聿铭没出车祸前,你们是要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的,因为什么原因离婚,我也知道了……”
尤然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就安静着,并不插嘴。
“儿子是我生的,可是如果说十分了解他,我不敢认,从聿铭不到十岁开始,我就已经看不透他心里的想法了,其实我不得不承受,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我对我的儿子,并没有做到十分的关心。
聿铭大概八、九岁的时候,他父亲那会儿和悠然的父亲有生意上的来往,偶尔会去秦家作客,一般都会带着聿铭,聿铭就是那时认识悠然的。聿铭从小性格就有些冷,不像别家的孩子,会凑一起玩,他很独立,并不让我和他父亲操心,但是去过几次秦家之后,他父亲就发现,对谁都冷淡,不怎么讲话的聿铭,却唯独对秦家的小女儿很不一般,他每次去秦家,都会和那个悠然在一起独处。
因为悠然是秦家的私生女,并不是秦家夫人的亲生女儿,所以他父亲为了防止聿铭和悠然两个孩子时就发生什么不该有的感情,就坦白的告诉聿铭,他和悠然不可能,因为悠然私生女的身份,我们顾家永远都不可能接受悠然这种身份的女孩子。就是从那会儿开始,聿铭和悠然没有了来往,我和他父亲还很庆幸,以为聿铭是很听话,想开了,可谁知道,都是我们疏忽了,根本就没有去深究,聿铭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反而让他越陷越深。
他从十八岁成年开始,身边就不断有女朋友,跟女人的关系处理的很乱,甚至身边还会有两三个女人,我和他父亲看着他胡闹,管束却没有任何效果,他根本就不听,我和他父亲没有办法,只当是他还没那么成熟,还不懂事,可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把和女人的关系弄的这么乱,如此的不洁身自好,竟然都是为了悠然,他认为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