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北风呼呼地刮着,天似乎更冷了。正在修建的柳生桥畔,宽阔的码头上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一个肤色黝黑,三十出头身材魁伟的大汉满身血污,浑身**的,折断的右腿搭拉着,只有胸口还有一丝游气吊着命……
柳门筑基期高手张工头,居然遭此横祸,从五层楼高的桥架子上摔下来右腿骨折,五脏遭到重创奄奄一息。张工头伤得太重,一只脚都跨入了鬼门关!工友们请来的江宁士城的三个神医,束手无策叹着气走了。
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李碧玉失去了依靠,今后的日子就难过了。看稀奇的一个胖女人同情李碧玉的遭遇,叹息着说:“可怜啊,李大美人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了。”
一个花百头发的老者,擦着眼泪附和着说:“是啊,小孩更可怜,这么小就成了没爹的孤儿了。”
张工头的稚子,还没有进学堂就成了孤儿,生活都没有着落更遭罪。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将张工头围个水泄不通,都在替张工头惋惜,更是表达对李碧玉母子的同情。
“柳蝉城主哪去了,张工头出事,这么久还不见人影,柳门这么有银子,难道不闻不问?”有些人嘀嘀咕咕,悄悄为李碧玉打报不平,质疑柳门对受伤者的态度。
……
李碧平是一个涂脂抹粉,像狐狸精一样妖媚迷人的女人,平日在家里连油壶倒地都不扶,是个贪图享受的人。李碧玉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给柳门出难题,逼柳门出银子。李大美人拉着一个四、五岁的蓬头稚儿,数次投江自尽,寻死觅活一了百了,幸亏众工友强行拦住,才没有再次发生悲剧。
李大美人看着医生诊脉后,一个个摇头叹息着离去。张工头看来是活不成了,失去希望的李碧玉顿时装疯卖傻起来,不停地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在地上滚来滚去……
匆匆赶来的柳蝉港主,开始急得直搓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过,瞬间便镇定下来,一边安排人做好现场救治,一边做好后事料理工作,启动柳生港救急款。从自己身上先预支一百两银子,交给孙工头去处理。
柳蝉儿的到来,人们更是议论纷纷,这下有好戏瞧了。柳蝉港主如此年轻,对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如何处理?关键是遇到李大美人这泼妇怎么应对?才不会有损柳门声誉。
鬼老分开人墙,领着墨生来到受了重伤,生命垂危的张工头身旁,自觉给墨生打下手:“让开,请大家让一让!墨公子来了,墨大神医来了,张工头有救了。”
墨生诊着张工头的脉搏皱起了眉头,张工头的伤势太严重,五脏内腑全受伤挪位,右小腿胫骨粉碎性骨折,离死已经不远了。即使救好了,已是一个废人。怎么办?墨生凝眉思考,如果不用特殊治疗手段,张工头这生就废了。
算了,救人如救火,墨生毫不犹豫地拔出墨针,给张工头治疗起来,首先封住内脏穴位,止住内出血,再用元气疏通经脉,修补破损的内脏……时间过了一刻钟,又过了两刻钟;过了半个时辰,又过了一个时辰。张工头没有明显的好转,还是面色苍白,只是呼吸明显粗重了些而已。
两个时辰过去了,张工头突然坐起来:“哎哟!痛死本工长了!哎哟,本工长的腿?本工长的右腿怎么了?臭娘们哭什么哭,不就是一条腿嘛。算了,我们回家去,墨公子谢谢你,救了本工长一命,臭娘们还嚎什么丧,就你贪财?快把那一百两银子还给柳港主。”
张工头虽然身体不能动,可是头脑却很清醒,工地上发生的事全都明白。张工长坚决拒收补偿的银子,主动承担责任:“不行!这银子,不要说一百两,就是一两都不能收。这完全是本工长自己没按规定操作,眼看桥孔的架子马上就搭完工了,都怪本工长没有栓保命绳,谁也没想到碗口粗的木柱会从中踏断,本工长才摔下江宁河里。幸亏本工长是筑基期高手,侥幸没有摔死。嘿嘿嘿!”
“柳门就是我们的家,出点事就伸手要银子有脸面吗?臭娘们,还嚎什么嚎?你今天装死卖活,真给本工长丢人。没有柳门你能穿金戴银,能吃香的喝辣的。柳掌门对不起,本工长给柳门丢了脸,本工长愿接受门规处罚。”张工头磕头道歉,围观的人们感动得流眼抹泪轻泣不已。
闻迅赶来的柳如海大掌门,对张工头一家亲自处理:“张工头不用说谢。出了这样大的事,你娘子着急做些出格的事,我们都能理解。李大美人没有弃你而去,而是多争取些利益,这也无可厚非。不过今后遇到事情要分清是非,注意形象,不能弱了柳门的名头。你们都起来吧,有什么难处尽管提。”
柳门出了这么大的事,柳掌门当然要亲自处理,张工头是柳门筑基期高手,更是柳门的得力干将,身边有一大批手下。现在张工头右腿残废了,如果赔偿不到位,冷了柳门弟子的心,影响了柳门的声誉就得不偿失了。
“慢着,谁说张工头,这条腿就治不好了。来来,来,扶张工头坐在椅子上,本公子马上给张工头治疗,一个时辰之后,保证他活蹦乱跳,比原来还勇猛,不会留下什么毛病。”墨生跪在地上运起游龙神功,开始为张工头治起腿来。
人们焦急地等侍着,希翼着奇迹再次发生,对这位年轻得有些过分的神医,充满希望……一个小时候后,张工一声长啸,腾空而起。“哈哈,哈哈哈!老子好了,本工长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