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皱了皱眉头,从他瞧见村民的反应,就知道这是一个连环死亡案件了,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的诡异离奇。
“死了两个人了,为何不告官?”他在开封府主管刑律,可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个事儿。
明明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
盟主夫人愣了愣,看向了之前出去解释的那个小厮,“为何不告官?”
那小厮舔了舔嘴巴,有些为难的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出去村民家买菜的时候,听到大柱子媳妇的二舅妈的三姑妈说的,说是里正说了,无凭无据的,怎么告官?衙门两个口,有理无钱莫进来……”
“说句难听的话,那王大胆也是个喜欢作死的,他以前是个玩蛇人,还把手伸到蛇嘴里去呢,谁知道他在外头结了什么仇怨,他在村里是个游手好闲的闲汉一个,上无老下无小的,也没有人冒着那个风险,去帮他出头。”
姜砚之叹了口气,这小厮说出了一个让人担忧的事实。
百姓们都不愿意惹官非,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或者是实在是冤屈得不行了,都不会轻易告官的。
盟主夫人见小厮不说话了,又接着说道,“到了上个月二十九,村中又以同样的方式,死了一个人,这次死的是里正的亲儿子。”
不等姜砚之发问,盟主夫人又说道,“对了,这次为何还是没有报官?”
“告了,怎么没有去告?村中好几个人一块儿去的,说是要去开封府寻三大王,可那开封府的人说,现在三大王不管开封府了,由二大王管……二大王是什么样的人,听都没有听说过……”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里正一行人回来之后,立马就把他儿子给下葬了。然后转天就来等了我家大门,还给夫人你送了一筐子腊肉,外加一个大金镯子呢……”
盟主夫人缩了缩手,这个瓜娃子,这种事情就不用说了啊!
“咳咳,总之,我家那死鬼,最是喜欢主持正义。昨儿个夜里,那笛声再度响起,夫君便想要出去一探究竟,我怎么拉他,他都像听不到一般,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架势,直接出门了……”
“第二日一早回来,虽然还有一口气,但是已经神志不清,药石无医了。”
“唉,我们既然混迹江湖,就没有想过要善终。只是我不甘心,我家夫君没有死在仇人手中,也没有死在华山论剑之中,却死在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庄里,简直是莫名其妙。”
姜砚之走到了棺材跟前,看向了里头躺着的武林盟主。
一靠近,便能够闻到重重的血腥味,他的面部表情十分的愉悦,看上去并不痛苦。
头部手脚,都没有明显的伤痕。
姜砚之看着他鼓鼓的腹部,练武之人,都能够有这么大的肚子,这还是他第一次瞧见。
像武国公,那可是八块腹肌刚刚的!
他伸出手,撩起了寿衣的一角,果然瞧见死者的腹部,有一条巨大的刀口,这应该就是致命伤了。
“其他的三个人,也是腹部被切了一个大口子,致死的吗?”姜砚之问道。
“是的,其他三个人,我都瞧过了,正是如此”,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人回答道。
闵惟秀望过去,正是之前那个提起妖魔的笛子的中年男子,他的面色蜡黄,好像是刚生了一场重病似的。
“三大王,在下正是这里的里正。翠红,王大胆,还有我儿子詹三,死状同盟主老爷都一样,肚子被切了一个大口子,肠子都流出来了,真是一个惨啊!三大王,没有想到,您来了这里,这就是天意吧……”
姜砚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这同他之前遇到的案子都不相同,并且凶手毫无目标。
屋子里一下子寂静起来。
就在大家伙儿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姜砚之这才开口说道,“惟秀,那老音魔吹笛子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受到影响呢?我看其他的练武之人,都气血上涌,跟喝醉酒了似的。”
若是旁人来问,闵惟秀自然要胡诌一通,但是姜砚之,自然是要实话实说了。
“我比他强。一只臭虫爬腿上了,虽然觉得有些讨厌,但是抖抖便掉了,不觉得有多困扰。”
老音魔恨不得当场挖个坟,把自己埋进去……
你丫的还不如说你不通音律,我吹得难听呢!
姜砚之点了点头,“那么问题来了,村中那么人听到笛音,为何偏偏是他们四个人出去了呢?他们有什么共同点?盟主夫人,请问是你的功夫强,还是盟主的功夫强?”
盟主夫人老脸一红,“我不及那死鬼的半分。”
姜砚之若有所思,“倘若那人犹如老音魔一样,是用音攻的。那么对于普通村民的功效是一样的,为何偏偏是那三个村民听到出来了呢?盟主夫人之前说了,她听到笛音,觉得很愉悦,但是她没有中招,盟主中招了。”
所以,那个吹笛人,用的同老音魔不是一个套路的东西。
姜砚之心中有所猜测,只不过担心说出来,吓死这群人,不好不好,要低调。
“而盟主昨夜里出去的时候,您是怎么形容的,像是听不到一般,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里正,你儿子出去的那一晚,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情形?”
里正眼眶一红,“正是,之前已经死了两个人了,到了二十九,我把院子门锁得死死的,再三叮嘱所有人听到笛声,都不能出去,整个村子里的人,我都交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