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山,天外天,一个人,一头骡子,一辆车。
人是梦先生,他再次穿上了那件高贵的黑色唐式华服,一柄式样古雅的长刀,斜斜地背在肩后。
名刀------大夏龙雀。
他要去见魏无牙,以蛇鹤门当代门主,一代宗师的身份。
车却不是他的那辆车,而是一辆普通的大车,用帷幕遮盖得严严实实。
他把那辆机关大车留给了苏樱,几天后的小树林一会,有这辆车在场,苏樱,万春流等人的安全会更有保证。燕南天,路仲远,小鱼儿等人,才能够真正放心地动手。
车上别无他物,只有棺材一具,雕纹锦匣一个。
半强迫地拉着赶车的骡子,梦渊在怀疑这畜生是不是也从它的亲戚那里,继承到了和他不投缘的性子。本来应该是骡子拉车,他舒舒服服地坐在车上。后来却变成了他拉着骡子,骡子拉着车。。。。。。
本来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但进了林子,他便感觉到有几双眼睛,落到了他的身上,看得他分外不爽。
低声地咒骂了一句,他狠狠地揪了把那头骡子的长耳朵,寻思着是不是考虑模仿一下历史上那位千古一女帝的驯马术。(武则天用鞭子,铁锤和匕首驯马。)
好在他这次用来拉车的是头骡子,而不是它的双亲,驴子或马,在被梦某人揪着耳朵威胁了一顿后,稍微老实了些。
磨磨蹭蹭,梦某人穿过了小树林,到了前方的一片山壁下,那山壁有如一座屏风,隔绝了天地,壁上生满了纠结的藤萝,掩盖住了原本山石的颜色。
有些好笑地听着风中传来的变得有些沉浊的呼吸声,梦某人张开嘴,先冒了一句出来。
“无牙门人何在,但请出来一见。”
那山壁中忽然响起了一阵?的声音,好像有上百只老鼠,在那山壁后面钻动,接着那藤萝往边上一分,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里面连光都看不见。
这十二星象之首的魏无牙,居然就住在这个狗洞一般的山洞中。
接着,一个绿色,不,是黑色的人,在闪动的绿色火光映衬中,从洞里钻了出来。
之所以用钻,是因为这个人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野兽。他穿着一身贴身的紧身黑衣,那黑衣的边缘,不知是粘的还是怎么,散发着幽幽的绿光,说不出的诡异。
梦渊却是看得明白,那人的衣衫上粘的,应该是类似于坟地骨骼中的磷粉,在黑暗中,便化为鬼火般的古怪。
唯一让梦渊觉得有些意外的,是他的一双眼睛,像是食人的凶兽一般,冷酷而疯狂。
“这个人吃过人肉?怎么有些尸毒入脑的样子。”
那个人冷冷地盯着他,像是要扑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梦渊眉头一皱,呼吸之间,提起一股内力,两脚微微分开。
“无懈可击”
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在那人的眼中,梦某人就好像是化作了一座牢固的山石,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破绽,心中惊讶之余,却见梦某人一抱拳道。
“鄙人蛇鹤门门主梦某,承苏樱姑娘之情,求见魏无牙先生,并带来礼品两件。烦劳阁下通报一声。”
说着从大袖中取出书信拜帖,交予来人。
那人见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神色间缓和了些许,开口道:
“既然是苏姑娘的信,魏白衣自当为先生通报,请先生稍后片刻。”
这个浑身散发着冷意的人,正是魏无牙四大弟子中的魏白衣,虽然说得客气,他的声音,却说不出的生涩,就像是只老鼠,在啃木头一样,让梦某人直听得牙根发酸。
魏白衣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中,他的轻功很是不错,简洁而有效,尤其是适合在狭小的环境中运动,让梦渊在心中给魏无牙又加上了一分。
魏白衣去的时间不久,不到一支香功夫,又回返了过来。
“家师有请,先生请跟我来,车上的东西,自有弟子搬运。”他此时的态度恭敬了些许,望向梦渊的神色中有了几分少有的慎重。
梦渊跟着魏白衣一路前行,转眼间过了一条明亮的甬道。魏白衣转头望向梦渊,脸上难以掩盖吃惊的神色。
“怪不得家师吩咐白衣要对先生有足够的尊敬,没想到先生竟是如此高人。”
梦渊淡淡道:“你是想知道为什么方才甬道中的一十八处机关埋伏,我一处都没有触发是吗?”
魏白衣点头道:“我原以为是苏樱姑娘给先生说明过了,但明明有几处先生已经踏上了机关,却还是毫无动静。”
梦渊说道:“这甬道中的机关虽然凶险,但却都是重力触发式的机关。”
他见到魏白衣迷茫的眼神,说明道:“这类机关,必须要有人或者东西踩在或者压在上面,才会真的触发。令师号无牙,洞中难免会有老鼠奔走,如果是一只老鼠跑过,都会触发机关的话,对于贵门中人,实在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所以我想,触发机关的东西,重量起码要超过一只猫,或者一条狗。知道这些,不触发机关就很容易做到了,只要你的脚步比老鼠还轻,你甚至可以在这些机关上大步奔跑。”
魏白衣听得一头黑线,脚步比老鼠还轻,这真的是说得好不轻松,他自负轻功了得,但在这个梦先生的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如果说先前的不敢放肆是因为魏无牙的吩咐,那么此时的恭敬才是有了几分真实意味。
梦渊忽然道:“你其实很有天赋,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