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日升哪里知道,他先前的几剑猛攻,都不过是试探而已,直到此时,才拿出了真正的实力,在一连串金铁交鸣声中,他不知不觉,连退了四五步之远,才接下了管中邪的一轮疾攻。
这时,任谁都能看出,在实力上,管中邪已在名满咸阳的邱日升之上。围在周围的馆中弟子,神色间满是紧张与担忧,连呼吸声,都沉重了起来。
而最焦急的,除了邱日升外,便要数嫪毐了,他是好不容易,才搭上了邱日升的线,若是邱日升今日惨败在管中邪的手下,那他的一番心血,便也化作泡影了。当然,他是不会有胆子去挑战管中邪和梦渊的,蒙氏兄弟,是蒙骜的儿子,他自然也不愿去得罪,他目光扫过场中,忽然落在了白胜的身上。
这时场中的情况,是蒙氏兄弟对上了行馆的两大教习,梦渊对韩竭,管中邪对邱日升,惟独白胜先前的对手,因为不习惯白胜出手的古怪风格,直接被打昏了。正因为他们分出胜负的速度太快,嫪毐没有看到,国兴是怎么败的,而让他打定主意的,是白胜的年龄。
一个刚十岁出头的小孩?
虽然听说国兴吃了亏,但嫪毐这种人,却永远都免不了眼高手低的毛病,而且他本身的身手不弱,并不比国兴差多少。
看到邱日升被管中邪打得岌岌可危,嫪毐猛一咬牙,赌了。
“这位小剑客,听说你击败了国兴,我却是不太相信,现在他们都在动手,我们两个也来较量一下如何?”带着一张笑脸,嫪毐慢慢地走到了白胜的前面,在说到较量一下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杀机。
拔剑,横扫,就看到嫪毐突然拔出佩剑,向白胜斩去。
“小胜当心”蒙氏兄弟,包括他们的对手,都大吃一惊,见过卑鄙的,没见过这么卑鄙的。
白胜一双浓浓的剑眉,猛地挑起,他手中的木剑,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挡在了身前尺许远的地方。
“咔”他手中的木剑,被嫪毐的一剑齐中斩开,力道未尽的剑刃,仍然向他的胸口划来。
就看见这个少年,在对方斩破自己手中木剑的一瞬间,忽然弃了手中的断剑,双手一上一下,当空一合,将减了几分力量的剑刃,牢牢地夹在了双手之间。
“玄鹤流斩道奥义---无刀取”
锋利的剑刃,割破了白胜的掌沿,一滴滴鲜血,流淌下来。他毕竟只是一个只有十岁出头的少年,无刀取这样的绝招,他还不能完全地掌握。
“喝啊”
白胜夹着剑刃,后退了一步,缓解了嫪毐剑上的力量,同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张口就是一声大吼。
借着这声大吼,他将这十几年练就的一口真气,向着嫪毐的耳朵,用力喷了出来。
就像是耳边响起了一声大鼓,嫪毐剑上力量方尽,便被这一声大吼冲进了耳鼓,连带着整个动作,都为之一滞。
于此同时,梦渊冷冷的声音,在场中响起,“小胜,若有人要杀你,你当如何?”
“我先杀了他!”
望着嫪毐,白胜的两只眼睛都红了,他放开手中长剑,身形后退之间左手一压身后剑身,将背后长剑倒转了过来。
“太阿倒持!”
在众人的眼中,一股子惊人的威风煞气,随着白胜拔出的长剑,翻腾而起。只是在一瞬间,白胜的气势,便已经攀升到了顶峰。
双手握着太阿的剑柄,白胜的全副心神,都沉浸到了他手中的长剑之中,一道经天的长虹,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半月状的弧线。
“叮”
一截断剑跌落在地上,那是嫪毐手中的利剑,已被太阿一分为二。
木板地上多了一点鲜红,然后是一道,最后是一片,在众目睽睽之下,嫪毐的半个身子,斜着离开了他的另一半,跌落在地上,体内的零碎,散落了一地,腥臭刺鼻。边上的几个弟子,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白胜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抬起剑,轻轻振了振剑身,将残余的几滴血滴抖落,还剑入鞘。
“尔卑劣小人之血,不配污我之剑。”
(设计杀死嫪毐,梦渊得到精元点数500点,黄级命运情节1个,取消嫪毐相关剧情,因过早杀死嫪毐,剧情完成度评价将有所降低)
杀人了,而且是如此血腥的方式的杀戮,令得场边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这个十岁出头少年的出手,是如此地辛辣和狠毒。
来者不善,这场中的弟子,固然已经在心中对这五名不速之客有了判断,但白胜的这一剑,却揭开了挡在双方之间的最后一层薄纱。
就像是在原本尚算平和的天平上丢下了一枚小小的砝码,却让这行馆中的气氛向着另一面转变了。
不知不觉,有一些与这行馆联系并不紧密的人物,偷偷地离开了,同时离开的,还有各方势力在这行馆中的耳目。
只是须臾功夫,行馆中的人,就少了三四成之多。而血腥的气息,越发地浓重起来。
而这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韩竭。
对方的这个黑衣的家伙,竟然是如此难缠!
韩竭的一身所学,以沉稳准为主,讲求稳扎稳打,以势与狠取胜。但偏偏他的对手,却无论在势和狠上,都还胜了他三分。
那是毫不畏惧地硬打硬拼,对方那黑色的长刀上,蕴含着坚韧无比的力量。他手中由欧冶子所铸的神兵破军,竟占不到丝毫便宜。
“锵”在再次对拼一剑后,韩竭忽然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