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了田单道:“不久前,赵孝成使廉颇攻燕,让燕人很是难受,而燕国是齐国北面的屏障,依我之见,此齐谋燕之良机也。”
田单大笑道:“老哥此言,正中田某下怀,不瞒老哥,此事田某筹划良久,断不会让赵人占得半分便宜的。”
他点了点韩国道:“以老哥之能,这韩国,也是老哥的囊中之物。所以我二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楚。”
无忌赞道:“老弟一语中的,我所虑着,不过是魏国如今国力贫弱,以我魏国目前的状况,怕是难以打动楚王,但如今我魏齐联盟,这就大不相同了。”
田单笑道:“正是如此,那李园识相的话,我们不介意在联盟中,加上他一个位置,如若不然,待我二人平定燕韩,下一个就拿他开刀。不过这赵国,老哥打算如何处置?”
无忌冷笑道:“决定赵国态度的,不是赵国,而是秦国。赵孝成不过是墙头的一根草,那里风小,他就往哪里倒,要是在过去,看在都是大晋的后人,我不与他计较,但是如今大敌当前,这般蛇鼠两端的人,却是留他不得。不过要动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田单抚掌笑道:“老哥显然是胸有成竹了,不过听说那吕不韦手下高手如云,可不好对付啊。”
无忌点了点头,忽然站起身来,向曹秋道深深一礼道:“请曹公助我。”
“你倒是算准了?说说我为什么要帮你。”曹秋道抬起眼,目光如剑,直视无忌道。
无忌收敛起笑容道:“无忌很想说是为了大魏,为了大齐,为了先王的基业,为了两国民众的安危而请先生出手,不过先生早已超然于物外,不应再为俗世事务所羁绊,无忌认为先生会愿意出手,却是因为两件事。”
他走回自己的王案前,拿起了两个竹简,走回曹秋道身前道:“这是无忌在调查吕不韦等人时,发现的关于曹公两名爱徒的消息。”
这两具竹简中记载的,正是田柔和白起交手落败,然后晚间不知去向的消息,以及韩竭在咸阳,被吕不韦派遣的剑客击杀的消息。
“我知道了。”曹秋道看完两卷竹简,淡淡地道:“这不是我助你,这就是我的事。”
他转向田单道:“稷下的三千剑客,我交给你了。”
说着,他拿起了边上的剑,径自出宫去了。
田单拿起了那两卷竹简,却看到每部竹简齐着食中二指的位置,都被折成了三截。
“好家伙,老曹是真生气了,我大概有十几年没看到他动怒了。”看着断裂的竹简,田单吞了口口水道。
无忌望着曹秋道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仰起头,两行热泪沿着面颊流淌下来。
“曹公,无忌为我大魏,出此下策,来日黄泉之下,必向你请罪。”他喃喃道。